["“臣女向來深居簡出,眼拙不識得王爺。若先前曾有冒犯不敬王爺之舉,還請王爺不要見怪。”傅遙與雍王崔景琪說,舉止端穩,態度謙和。
崔景琪聞言,依舊對傅遙十分和氣,“傅姑娘無需與我客套,我當傅姑娘是朋友。”
朋友?傅遙可當不起雍王這聲朋友,也不太想當雍王的朋友。
若問眼下,在所有皇族和宗親中,皇上最不待見誰,除了越國的亡國公主所生的四皇子崔景瀾以外,便是皇上的嫡兄,也就是先太子雍王唯一的兒子,新晉的雍王崔景琪了。
而相比之下,皇上更不待見的應該是雍王崔景琪。
畢竟,任四皇子生母的身份再尷尬,四皇子也是皇上的親生骨肉。
血濃於水,是無法回避和改變的事實。
但雍王崔景琪就不同了。
若論血統,崔景琪應該是大夏最為純正的嫡係血統。
老話說的好,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但身在皇室,卻是嫡庶尊卑有道,血統純正者為王。
眼下,皇上雖然穩坐帝王的寶座,但皇上到底是先帝的庶子,暗地裏還是有不少對血統有執念的宗親及朝臣,認為當今皇上不配為大夏的一國之君。
傅遙可以這麼說,倘若有意圖謀逆之人,在血統一事上大做文章,要擁立雍王崔景琪為帝,朝中不能說一呼百應,應該也會有不少人支持。
傅遙覺得,當今皇上若非怕落個殘害血親的暴君名聲,這位小雍王恐怕早就被殺了。
如今,皇上表麵上是對崔景琪這個侄子不錯,但心裏卻未必打算放過他。
否則也不必特地千裏迢迢的將人從封地接來京都授封爵位,直接一道聖旨發到濘州封地就好。
現下,皇上之所以接崔景琪來京都定居,哪是因為疼惜這個侄兒。
分明是不放心崔景琪,怕崔景琪聽信奸人挑唆,會反了他,才急著趕在崔景琪年滿十五,能承襲已故雍王爵位的這個微妙時機,將人接到京都,畫地為牢。
其實,就是變相的將崔景琪給軟禁了起來。
因此,崔景琪這個雍王雖然人前顯赫,看似很得皇上這個叔叔看重。
實則,隻是個光鮮的囚徒而已。
傅遙自問,並非一個趨炎附勢,愛拜高踩低的人。
但以她如今的處境和身份,必須要擦亮雙眼,趨利避害。
皇上心裏忌憚雍王,厭棄雍王,甚至想要除掉雍王。
傅遙覺得,為長遠計,她還是不要與雍王走的太近為妙。
所以對於雍王說的,把她當朋友的說法,傅遙心中丁點兒都不覺得歡喜,反而有些為難。
於是,傅遙便沒接崔景琪的話茬,有意岔開了話題。
“雍王殿下,我有一樣頗為要緊的東西,不小心遺失在了府上。不知王爺可否命人幫我找找。”
聞言,崔景琪忽然將一直負在身後的手,舉到了前頭。
“傅姑娘要找的東西在這兒。”
傅遙望著崔景琪手中捏的那枚荷包,正是她遺失的那個。
“就是這個。”傅遙欣喜不已。
可歡喜過後,傅遙又隱約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