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丫鬟說,你與遠哥一同來書樓找什麼兵書,怎麼隻見你,不見遠哥?”傅遙問。
周佳木答:“遠哥是出了名的愛妻如命,今日好不容易趕上休沐這樣的日子,我自然得成人之美,叫遠哥好好守著嬌妻了。”
“你少打趣遠哥,待你來日成親以後,還不定要怎樣疼惜令夫人呢。”
“誰說我要成親了。”周佳木說,“我不是說過,我要孑然一身,逍遙此生嗎?”
“來日的事誰能說得準,不到最後閉上眼的時候,就沒人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你呀,可別把話說的太滿。”
周佳木聞言,笑問傅遙:“要不咱倆打個賭吧。”
一聽這話,傅遙忍不住白了周佳木一眼,“誰要拿這種事與你打賭。婚姻大事,豈能兒戲。不過,你若執意要賭,我就陪你賭。可知身為你的義妹和摯友,我多盼著你身邊能有個知冷暖的賢惠妻子陪伴你,體貼你。”
“阿遙,我不願辜負像你說的這樣的好姑娘,更不願辜負自己的心。”周佳木說,那神那口氣,仿佛已經曆了人世間百年的滄海桑田。
聽了周佳木的話,傅遙也說不準佳木如此,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若說好,佳木是少數能誠實麵對自己心意的人。
但一個人活得越是明白越是通透,心裏就會覺得越累越辛苦。
在傅遙看來,難句難得糊塗,用在佳木身上最是合適。
今日,難得能與佳木見上一麵,傅遙並不想與佳木過多談論這些沉重的話題,於是便有意岔開話題,“聽說你是來找兵書的,你要找哪本,我幫你。”
“阿遙,我今日前來,是為找你的。”
“嗯,佳榕都跟我說了,說太子爺有樣東西托你親手交給我。”
“阿遙,殿下那邊並沒有東西托我交給你,這隻是我邀你單獨相見的借口。”周佳木說,“不過今日,我是帶著殿下的一個特許來的。”
“特許?”
“是,上回在棲雲小築,我就發覺你與雍王關係匪淺,而殿下那邊卻對此習以為常。我覺得奇怪,就去追問殿下,可殿下卻不肯明白與我說。殿下說,我若想知道原委,就親自來問你。”
原來如此。
傅遙知道太子爺一向都是個言而有信,守口如瓶的君子。
卻沒想到太子爺對佳木,也不肯輕易透露此事。
其實,為了雍王的安危著想,有關雍王生母身份的事,的確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多一個人知道,雍王就多一分未知的危險。
若是旁人向她探聽此事,傅遙是寧死都不肯吐露一個字。
可眼下佳木問她,她便會老老實實的將來龍去脈都說給佳木聽。
因為在傅遙看來,無論她與佳木分享什麼秘密,都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安心。
“阿遙,我知道忽然這樣問你,有些唐突……”
“小心隔牆有耳,咱們去樓上說話。”
周佳木點頭,便隨傅遙上了二樓。
關於永安坊和啞姨的事,是傅遙最不願提及的往事之一。
所以她需要慢慢的,冷靜的跟佳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