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傅遙和崔景沉走出溫王府時,今兒這場一波三折的百日宴幾乎已經散盡。
因為溫王府門前已經沒有多少車馬,所以兩人一走出來就望見楚莘和常安正站在馬車前相談甚歡。
見傅遙和崔景沉出來了,兩人趕忙迎上前。
在向崔景沉施禮問安以後,楚莘趕忙詢問傅遙,“姑娘,奴婢方才見打溫王府出來的賓客都議論紛紛,說宴席上似乎是出了什麼事,就連出來取東西的蓮心都對此諱莫如深的。姑娘,您沒受牽連吧。”
她是受到些牽連,還是不小的牽連。
但傅遙隻怕這麼說會嚇著楚莘,隻道:“那些事我回去以後再跟你詳說,你方才說蓮心已經來取過東西了?”
楚莘點頭,“是,芸熙姑娘親手給孩子繡的肚兜被蓮心取走了,至於銀子,蓮心沒收。”
傅遙聞言,也沒再多問什麼,便轉向崔景沉,“你送我到這裏就好,不必親自送我回去。”
“我答應你,要送你回府,怎麼能言而無信。”
“咱們來日方長,你是咱們大夏的儲君,與你而言,沒有比天下興亡和為百姓謀福祉更要緊的事。”
“可我心裏有。”
傅遙唇角微揚,抬起手來,將手心輕輕的貼在崔景沉的心口處,“隻要你把我放在心裏就好。”
聞言,崔景沉立馬握住了傅遙的手,“改日我一定到府上看你。”
傅遙腦袋一歪,“若哪日我心血來潮,或許會到工部衙門去看你。”
“不成,我知道你最不禁熱,這兩日日頭這麼毒,你隻管在家中避暑,可不許輕易出門,仔細中暑。”
“我心裏有分寸的。”傅遙說完,衝崔景沉笑了笑,“那我走了。”
崔景沉點頭,但緊握著傅遙的手,卻舍不得鬆開。
在望著載有傅遙的馬車漸漸走遠,再看不見,崔景沉才將目光收回。
“殿下,咱們這就回工部衙門去?”常安問。
“回宮。”崔景沉答,“今日之事,恐有餘波,咱們得回去好好的盯著各方的動靜。”
常安得令,立刻去給崔景沉牽馬。
……
當馬車即將駛出溫王府所在的巷子時,傅遙忍不住起身掀開窗上的簾子,向馬車外探看。
見太子爺站在原地,一瞬不瞬的望著她離去的方向,傅遙心裏既覺得溫暖,又感到一絲絲酸澀。
直到馬車拐出巷子,再也看不見太子爺,傅遙才坐回來。
而就在傅遙放下車窗簾子的一瞬,她猛然望見從不遠處的一架馬車上下來一個熟人。
那不是老敬王唯一的嫡孫崔撼嗎?
崔撼今日也來溫王府赴宴了嗎?
傅遙心中正疑惑,忽然見那輛馬車上追下來一個人,不是李芝蘭又是誰。
崔撼會和李芝蘭同乘一輛馬車,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畢竟,這兩個人為了敬王府和丞相府的體麵,必須在眾人麵前,裝成一對恩愛夫妻。
而叫傅遙覺得奇怪的是,宴席散後,這夫妻二人不一同回敬王府,雙雙下車做什麼。
傅遙越想越覺得疑惑,便忍不住透過馬車窗簾的縫隙向那邊張望。
隻見一個小廝打扮的少年,不知從哪兒牽了匹馬來,崔撼接過小廝手上的馬韁,就要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