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雲的眼眶慢慢紅了,似有淚珠滲出。
“祖母,饒了大哥吧!”她走到張老太君麵前慢慢彎腰跪了下去:“一切都是秀雲的錯,不怨大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秀雲求祖母退了與承安伯府的婚約,將秀雲送到家廟上去,斷斷不能壞了張家的名聲……”
“秀雲!你說什麼傻話呢?我不同意!”張老太君是真心疼愛張秀雲,這個女孩兒養在她的身邊十來年,是她最貼心的陪伴,張秀雲要出嫁她尚且不忍分離,又怎會允許她推掉婚約,到家廟上去住呢?
“祖母……”張秀雲泣不成聲。
張老太君怒不可遏,眼看眾人護著張雲寒,家法伺候是不可能的了,她便猛然抓起桌上茶杯,狠狠朝著張雲寒投擲了過去:“都是你幹的好事!你壞了秀雲的終身,現在要如何是好?”
張雲寒沒有躲避,任由那茶盅“砰!”的一聲砸在自己頭上。
好巧不巧的,正好砸的是之前的傷處,原本沒痊愈的傷口這下傷的更重,鮮血如泉水一般湧出……
“雲寒!”齊氏尖叫一聲,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雲寒……”張老太君也吃了一驚,望著孫子腦袋血流不止的樣子,她也狠狠嚇了一大跳。
“祖母,姐姐名譽受損,終身無依靠,不如孫兒娶了她如何?”張雲寒就那麼頂著一頭一臉的血,在眾人驚慌失措的喊太醫,掐人中之際,慢騰騰的,一字一句的開口。
“什麼?”張老太君聞言吃了一驚。
張雲寒嘴角溢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來:“祖母,孫兒是說,我要娶秀雲姐姐為妻!”
“不可以!不可以!”齊氏剛被太醫掐人中弄醒,便聽說了兒子要娶張秀雲的事情,立刻斷然拒絕。
“老祖宗!你不可以答應他!”齊氏跌跌撞撞的從榻上奔下來,不顧眾人的阻攔,撲到張老太君身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滿臉哀求道:“雲寒他這是胡鬧……”
“齊氏,你不是覺得你兒子很好麼?他從來也不胡鬧麼?這話是從何說起啊?”張老太君聞言頓時一聲冷笑,她轉過頭去瞧著已經驚呆了眾人,一字一句道:“雲寒想娶秀雲,老婆子我首先就不會答應!”
“老祖宗……”齊氏麵上剛露出一絲喜色,便聽見張老太君道:“雲寒他配不上秀雲!”
齊氏臉色一僵,臉色變得很難看。
“你是為了逃避懲戒,所以才這樣講的吧?”張老太君慢悠悠的抬起頭來,瞧向正在被太醫處置傷口的張雲寒:“你也不嫌臊的慌!”
張雲寒聞言卻笑了。
他臉上的血跡剛剛被太醫擦拭過了,臉色紙一樣的白,奇怪的是,剛剛那一刻,他的母親暈倒了,廳上看熱鬧的眾人也快嚇暈了,然而他卻跪的筆直,縱然血流滿麵,也清醒的很。
“是,祖母,孫兒知道您不會答應。”他道:“這隻是孫兒提出補償秀雲姐姐的方法,老祖宗不同意,那就算了。”
言下之意,他這樣說,不過是為了補償那日夜襲張秀雲的過錯。
他也壓根沒想過要娶她。
隻是被張秀雲那句去家廟給逼的。
“雲寒!”齊氏聽了這話,麵上頓時出現一絲喜色來。
平心而論,張秀雲的樣貌並不差,水嫩的如同畫中走出來的仙女一般,齊氏一直都知道這個養女是很優秀的,但這卻並不代表她願意張秀雲嫁給自己的兒子。
事實上,從張雲寒知曉了人事起,她便一直防著張秀雲,生怕她勾引了自己的兒子。
如今聽到張雲寒這番話,她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既然如此,那正好。”張老太君冷哼一聲,道:“剛好秀雲也隻不過是拿你當弟弟看,如今你犯下了如此大錯,自然要接受懲罰……”
“老祖宗!”齊氏急了。立刻出言打斷道:“雲寒他都已經受傷了!縱然有千般的不是,如今他也已經道歉了!求老祖宗饒了他罷!”
“齊氏,無規矩不成方圓,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還要我這個老婆子教你吧?”張老太君一聲冷哼。
“老祖宗……”齊氏淚流滿麵,知道今日兒子是免不了一頓責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