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家法免了,責打二十棍,關禁閉半年,以儆效尤吧!”張老太君忽然歎息一口氣,有些疲累的道。

二十棍,比起被那樣恐怖的鞭子鞭撻二十下,已經輕了許多倍了。

“多謝老祖宗!”齊氏流著淚道。

她也不想讓兒子挨這二十棍子,但是她知道不能再求情了,再開口,惹怒了張老太君,那可不是二十棍子可以解決的。

“娘,二十棍兒子受得住。”張雲寒抬起頭來衝著她娘咧嘴笑了一下。

“雲寒……”齊氏瞧著這樣的他,更傷心了。

張雲寒笑著,目光掠過一旁站在張老太君身側默默垂淚的張秀雲,眼神驟然冷了下來。

“娘,咱們張家最近出了個吃力扒外的人,你等著,兒子會盡快將她揪出來的……”張雲寒笑的十分殘忍,一個字一個字說的很慢。

如果他沒有記錯,那日夜裏他潛入的是沈玉君的房間,欲行不軌之時,趙連成趕到,與他打鬥了起來,他不敵,後被沈玉君一個茶杯砸暈,醒來之後,便出現在張秀雲的房間裏了。

而張秀雲指控他欲行不軌。

一個暈過去了的人如何欲行不軌?如果張秀雲真拿他當弟弟,正常的做法是請大夫來為他診治,並且查出緣由吧?

而不是對他身上的傷視而不見,口口聲聲的指責他非禮她。

擺明了是要張老太君狠狠的責罰自己。

這隻能說明,張秀雲與那趙連成還有沈玉君是一夥兒的。

張雲寒不是沒想過要將這些事情都講出來,但是張老太君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她相信的人,隻有張秀雲,對他隻有責打。

正牌孫子比不上一個外人養女,張雲寒十分惱火。

但也沒有辦法,這個啞巴虧,他隻能暫時打落牙齒咽在肚子裏。

不過沒關係,這個仇,他總有一天會報!

張雲寒被張老太君怒砸額頭,並且責打二十大棍,關禁閉半年的消息很快傳入宮中。

“娘娘!雲寒他有什麼錯,不過是聽到姐姐房裏有動靜,以為出了什麼事才闖進去,沒想到卻被當做了登徒子……”忠勇侯夫人齊氏抽抽搭搭的坐在宮人搬來的椅子上,一邊拭淚,一邊偷偷去瞧皇後的臉色。

她知道,張家這些孫子輩裏頭,皇後最愛她兒子張雲寒。

要不是皇後,張雲寒也不會被慣的如此無法無天。做下那許多肆意妄為的事情來,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最傷心的人,除了她應該還有皇後。

不過,齊氏沒有忘記,眼前的這位皇後,對她的母親張老太君十分尊敬,否則她也不會話裏話外字字句句將張老太君撇開,隻將所有責任都推到張雲秀的身上。

但即便是如此,皇後也十分的生氣,小心翼翼的翹著戴有長長護甲的蘭花指,一邊撥開一隻南邊進貢上來的金桔,一邊冷著臉道:“老太君能如此生氣,必定是雲寒真的惹著她了,教訓小輩事小,可要是讓老人家傷肝動火的,這可就是你這個兒媳的不是了。”

說著,微微張嘴,將一瓣金桔送入嘴中。

齊氏微微一愣,連忙道:“娘娘說的是!臣婦知錯,日後定不會……”

“你把雲寒叫進宮裏來吧!”皇後猛然打斷了她:“本宮親自勸他。總這樣無法無天也不是個事兒,秀雲侍奉老太君這麼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要叫人家寒了心。”

“那些退了親事去家廟的話就不必再提了。本宮不會同意。”皇後言簡意賅道:“今日本宮會下一道旨意,賞秀雲一些東西,你們也不要眼紅,服侍好了老太君才是第一要任,自己做不好,就不要怪罪旁人。”

齊氏頓時傻眼。

“另外,雲寒這兩年也的確是大了,你留意著,要是有能看的上眼的閨秀就來與本宮說說,還是早早為他定下一門親事吧!”

從皇宮回來,齊氏氣的差點將一屋子的東西都給砸爛了。

“一個個的都隻知道偏向秀雲,一個孤苦無依,靠著張家才長大的養女,有什麼好的!”齊氏氣的狠狠罵了一頓,這才覺得自己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