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心籌謀,不愁將來做不了貴妃,皇後……”都已經出門上轎了,徐氏還在絮絮叨叨的對著女兒叮嚀著,一直到一旁的沈三爺重重的咳嗽一聲,她才停了下來。
沈夢蝶在眾喜婆的攙扶下上了轎子。
她隻是側妃,五皇子不會親自前來迎親,乘坐的花轎,自然也沒有如何華麗可言。至於身上的嫁衣,更隻是桃紅色,一切都在言說著她的身份地位。
徐氏與沈三爺站在大門外,看著那頂抬著女兒的轎子越走越遠,眼淚終於噴湧而出。
“回去吧!”沈三爺瞧她一眼,無可奈何道:“大喜的日子,你哭什麼哭。”
“我哪裏有你鐵石心腸!”徐氏回過頭來狠狠瞪她一眼。
“莫名其妙!”沈三爺一甩袖子,冷著臉離開了。
沈夢蝶出嫁之後,沈家安靜了一段時日。
沈大夫人丁氏這些時日一直都在外應酬,忙的腳不沾地。
她這十幾年來一直都盼著女兒沈若蘭嫁給五皇子做皇妃,然而一朝夢醒,兩手空空,什麼也沒得到的她,忽然發覺自家女兒已經十七歲了,過了年就是十八,要是再不找人家,那可就成了老姑娘,這一輩子都嫁不出去了。
相比於做不成皇子妃,這才是最可怕的。
沈大夫人丁氏如夢初醒,終於從頹敗中走了出來。
她這才發現,沈家其他的姑娘,沈玉君被賜婚四皇子為正妃自不用說,二房的沈青桐也早早的定下了婚約,隻有沈若蘭,在無人問津。
五皇子不要她,嫌棄若蘭有哮喘病,而京中其他的夫人們,家中有未成婚的兒子的,都遠遠的避著她,畢竟媳婦娶回來是要傳宗接代的,沒人願意娶一個病秧子回來。
丁氏知道了以後,心中再次燃燒起對徐氏的憎恨厭惡,在她看來,是徐氏母女聯手毀了她女兒沈若蘭的終身幸福,她這輩子都不會放過她們!
她的若蘭,以後一定會嫁的比沈夢蝶還要好!五皇子側妃又如何?將來五皇子登不登得上皇位,還是兩說!
忠勇侯夫人齊氏忙著為她的嫡子張雲寒說親,找媳婦。
城南沈家大夫人丁氏也忙的焦頭爛額,為她的女兒沈若蘭找婆家。
一個是病怏怏的嫡女,一個是吊兒郎當,素有性子詭異,桀驁不馴之稱的作死天才張雲寒,不知道怎的,媒人就幫這兩家牽上了線。
“沈若蘭?本公子沒興趣!”張雲寒一聽名字便冷了臉,沈玉君還差不多!
沈大夫人丁氏也是一臉的迷糊:“忠勇侯府世子?那不是皇後娘娘的娘家侄子麼?”
“聽說啊,那忠勇侯世子很有些怪癖,總是能想出很多匪夷所思的辦法來折磨人,他屋中已經死了好多丫鬟侍女了,這要嫁過去,哪裏還有命在?張家富貴是不假,但也要有命享福,不是麼?”
丁氏第一次聽到張雲寒的名字之時,心中還曾驚喜過,將沈若蘭嫁給張雲寒,她是願意的。反正現在已經嫁不成五皇子了不是麼?
退而求其次,這位忠勇侯府世子也不是那麼差勁。
張雲寒乃忠勇侯府世子,將來忠勇侯不在了,那整個張家就是他的,自己女兒嫁給了他,日後就是張家的掌家夫人,五皇子能登基,靠的就是張家的力量,沈夢蝶做了五皇子的側妃,不還得對她家若蘭俯首帖耳麼?
這樣想著,她又開始得意了,不過丁氏心中犯嘀咕的是,這位張雲寒的樣貌,有沒有五皇子那麼俊俏?會不會委屈了她家蘭兒?
及至打聽到了張雲寒有這樣那樣匪夷所思的毛病後,丁氏立刻打退堂鼓,沈若蘭是她的命根子,她已經死了一個女兒了,這個女兒可得好好的保護著!
沈家打退堂鼓,張家那邊因為張雲寒一口回絕,也沒了下文。
很快,夏天過完,入冬了。
當第一場大雪降臨之時,沈玉君披著厚厚的披風,端著春喜遞過來的熱茶,站在春暖閣外瞧著紛紛揚揚鵝毛一般灑落下來的大雪。
“不知不覺,回來已經一年了。”沈玉君感歎道。
春喜聞言興致勃勃道:“是啊小姐!距離您與四皇子成親,隻剩下兩年三個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