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不過是想著那日在皇覺寺畢竟與張雲秀有一麵之緣,所以便好心過來瞧瞧,這與殿下又有何關係?”沈玉君不緊不慢道:“殿下著了別人的道沒關係,你們自家人左臉打右臉也沒什麼,能不能不要冤枉別人?”
“你胡說!”張雲寒當即反駁:“本世子什麼時候攔你馬車了?休要血口噴人!”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邊的吵鬧終於驚動了齊氏,她帶著人匆匆趕到,看到眼前這劍拔弩張的一幕之時,頓時吃了一驚。
“齊夫人好。”沈玉君匆匆朝著齊氏見了一禮,便慢悠悠道:“張世子,那日你不僅攔住我的馬車,還去了一家茶館會客,見的人乃是一位紅粉佳人,殿下要我說出她的名字來麼?”
“這是怎麼回事?雲寒?”齊氏頓時冷了臉。
“齊夫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張大小姐前些時日曾經在府上邀請了幾位相熟的千金來此聚會,那聚會的人中便有一位安定侯府的謝小姐吧?”沈玉君慢悠悠道:“這可真是巧了,那日張世子見的人……”
“你閉嘴!”張雲寒猛然出聲,狠狠打斷沈玉君:“不要再說了!”
“你心虛了?”沈玉君一聲冷笑,並不去看已經驚呆了的趙寶璋,而是對著齊夫人道:“夫人,張雲秀小姐的毒我已經給她解了,不過三個時辰,她便會醒來,夫人可以請太醫來看看,我說的是不是假話。”
“沈六小姐的醫術,我自然是信的過的,可是你剛剛那些話……”齊氏有些疑惑。
沈玉君淡然道:“夫人,想知道什麼,您就自己去查吧!世子氣勢凶悍,我是不敢說什麼了,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便告辭了。”
齊氏走進屋中,朝著床上的張雲秀瞧了一眼,果然看見她蒼白的臉色已經恢複了幾分生機,人雖然還沒醒來,但是與往日的模樣大不相同。
“沈六小姐稍安勿躁,既然你已經出手相救雲秀,為何不等她醒來?”齊氏回頭道:“府中已經備下飯菜,沈小姐何不……”
“多謝夫人挽留。”沈玉君斷然拒絕:“還是趕快請太醫替張大小姐診脈吧!確定了她安好無恙,我也好離開,張世子大概不歡迎我來此,以後,我沈玉君不會再踏足府上,惹他不開心。”
“沈六小姐哪裏話,雲寒不是這樣的人……”齊氏聞言訕訕一笑。
沈玉君很想問她,你自己兒子什麼德行,你自己不清楚麼?但這話太過得罪人,她並不想說出來讓齊氏丟麵子。
正說著,太醫到了。
一番診治,胡子花白的老太醫親自瞧了床邊沈玉君擠出來的毒血,又仔細替張雲秀把了脈,起身說道:“齊夫人,沈六小姐的確好醫術,張大小姐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她沒事了。”
“真的?”齊氏追問了一句。
“這是自然!”老太醫當即點頭。
“你該不會是被沈玉君收買了吧?”一旁的張雲寒冷笑一聲。
老太醫頓時露出怒容:“張世子,老夫今日第一次診治沈六小姐救治過的病人,連她到底是誰都不知道,收買從何說起?”
“這可難說!”張雲寒冷哼。
趙寶璋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沈玉君。他還沒有從剛剛的震驚當中反應過來。
聽了張雲寒的話,他的臉色猛然一沉:“表弟,你胡說八道什麼?胡太醫德高望重,豈是旁人可以收買的!”
“殿下說是,那便是了。”張雲寒聞言無所謂的聳聳肩,根本不在乎。
“殿下,既已無事,微臣告退。”胡太醫行了一禮,轉身便退下了。
“齊夫人,告辭。”沈玉君命吉祥拿起早已經收拾好的藥箱,衝廳上幾人行了禮,轉身便走。
趙寶璋剛剛那些話,真的是氣到她了。
張雲寒站在原地,心有不甘的望著沈玉君的背影,臉上表情十分陰毒。
沈玉君出了忠勇侯府大門,一刻也不停留的坐上馬車,馬不停蹄的往沈家趕。
一路之上,她的臉色很是難看,吉祥與如意都知道她今日受了委屈,心情不好,便都不開口說話,打攪沈玉君。
沈玉君的心一直高高的提著,她知道張雲寒不會放過自己,即便她出了張家也是一樣。
果不其然,馬車行到半路上,路過一個有些偏僻的巷子之時,便被攔下了。
沈玉君唰的一下子掀開車簾,當她看見得意洋洋的騎在馬背上緊盯著自己的張雲寒之時,臉上寒意頓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