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六小姐這是不肯相信我麼?”齊氏聞言麵色沉了沉:“不過說到底,這件事情你也有責任,你瞧你把雲寒都打成了什麼樣子……”

“夫人說的不錯,我不該孤身一人跑來給張世子瞧病,他畢竟是未婚男子。”沈玉君接過了話道:“可是那是皇後娘娘親自派人去請的我,我不來便是抗旨不尊,要被殺頭。來了,卻要被如此侮辱,夫人是想讓我吊死在你家大門前,以死明誌麼?”

“別!別!沈六小姐!千萬別!”齊夫人聞言臉色頓時變了一變,無論如何他兒子的傷都是沈玉君治好的,沈玉君這麼做,老百姓的唾沫能淹死他們!

沈玉君是真的怒了,她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裏,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踏入忠勇侯府!沒給齊夫人再開口說話的機會,她伸手將放在桌上的藥膏拿起丟入藥箱之中:“忠勇侯府乃是京中第一世家,什麼珍貴的藥找不到,我這藥夫人大概看不上,就不在這裏丟人現眼了。告辭!”

說著,拎起藥箱便要離開。

“沈六小姐!別啊!”齊氏頓時著急了。

沈玉君看都不看她一眼,自顧自的離開了。趙寶璋在一旁瞧著這一幕,張了張嘴發現不知道說什麼好,幹脆抬腳去追沈玉君:“沈六小姐,藥膏的事情再商量商量。”

齊氏眼睜睜的看著二人消失在自己麵前,心中又是氣,又是恨,她轉過了頭,惡狠狠的瞪了自家兒子一眼:“雲寒!你說你剛剛是不是痰迷心竅了!你怎麼能做出那麼失禮的事情來!”

“娘!她這是最後一次來給兒子上藥了。”張雲寒不以為忤道:“日後兒子想要看到她,都不可能了……”

齊氏怔怔的瞧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心中又氣又惱。

沈玉君有什麼好的,為什麼這一個兩個的都被她迷的神魂顛倒?不行,她得想個法子……

“沈六小姐。”

沈玉君一出忠勇侯府大門,便聽到身後有人喚她。

沈玉君停下腳步,詫異轉頭,結果就看見了匆匆追來的趙寶璋。因為走的急,少年人步子邁的很大,袍擺在空中晃動,虎虎生風。那精致的鳳眼微微眯起,是個焦急的表情。

“殿下,你有事情?”沈玉君行了一禮,遞過去一個疑問的眼神。

趙寶璋在沈玉君麵前停了下來。

喘息一口氣,望著對方亮晶晶的眸子,他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為什麼追過來?

他自己心中也沒有一個理由。

“剛剛,我,我表弟他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往心裏去!”想了半天,趙寶璋才結結巴巴的開口,都不像平時的他:“本宮代替他向你道歉,日後也會好好勸他,不要再糾纏於你。”

“如此,那就多謝殿下了。”沈玉君聞言,嘴角當即湧現出一個笑容來:“五殿下,這一次,你不覺得是我勾引令表弟麼?”

“怎麼會!”趙寶璋聞言神情頓時一凜:“剛剛那一幕,本宮看的清清楚楚!表弟越來越放肆了,那不是你的錯……”

“殿下這麼說,我便放心了。”沈玉君點了下頭,招手叫過吉祥,從藥箱裏將那瓶藥遞給趙寶璋:“殿下,你是為這個來的吧?如今給你了,這忠勇侯府,我日後是不會再踏足其內了。”

趙寶璋遲疑了一下,伸出手去,將藥膏接了去。

“也好,這藥膏不留下,難保表弟再生事端,到時候又要麻煩沈六小姐了。”

“殿下,請你一定要當眾請太醫檢查一下再交給齊夫人。”沈玉君不忘叮嚀道:“這樣出了事情,日後與你我都沒有關係,讓她們自己查去。”

“你這麼說,就跟篤定日後真的會發生事端似的……”趙寶璋有些想笑,那是給張雲寒的藥,怎麼可能有人敢做手腳!他那個舅母,將這個兒子看的眼珠子似的,怎麼會容許別人碰這個藥膏?

“那也難說。”沈玉君聞言挑眉:“如果張雲寒想要害我,自己在藥膏上動手腳,到時候你說齊夫人是相信他,還是相信我?我可不想再扯嘴皮官司!”

“依表弟的性子,他還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趙寶璋聞言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你考慮的果然周到,本宮記住了。”

“殿下,告辭。”沈玉君說著,行了一禮,轉身便往沈家的馬車走去。

趙寶璋呆呆站在原地,一直望著,等馬車離去之後,他才抬腳,又返回張府。

府門前的一幕早已經被齊氏派去的人盯著,趙寶璋再次回到鬆濤院之時,齊氏已經得了消息,連忙便迎了出來:“多謝殿下為雲寒求藥……”

“請太醫過來吧!”趙寶璋淡淡開口。

卻在此時,院外嫋嫋婷婷走進來的張雪凝聽了這話,頓時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