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讓他暈迷不醒的其實不是腦後那一下子,而是昨晚上那陣子突如其來的暈迷醉酒之感,憑他的經驗,自然早就明白,他是被人下藥了,而昨晚唯一接觸過他的人,隻有櫻子,還有櫻子做的那頓飯。

趙連成真不願意相信是櫻子害了自己。

但昨晚若非被人下藥,那幾個人豈是他的對手?早被打趴下了……

這裏麵的底細,趙連成心知肚明卻不敢告訴秦大當家,他怕他順藤摸瓜,然後查出自己會武功,那麼他費盡心機隱瞞的身份就會暴露。

沒過多久,丁婆被接來了。

趙連成沒有想到丁婆居然是那麼老的一個老太太,渾身鶴發雞皮,然而雙眸閃亮,看起來精神頭還好,說話也條理清晰,是個神誌清明的老太太。

“丁婆,這次麻煩你了。”秦大當家的態度恭敬道:“若非事關寨子生存,我絕不會請您出來。”

“不麻煩不麻煩!還能為寨子盡一份力,是我老婆子的榮耀!”丁婆嗬嗬笑了兩聲,便催促攙扶她的兩個婦人帶她往屋裏去。

眾人目送著丁婆進屋,這其中包括趙連成。他是否清白,就看這一次了。

喬嬸站在一旁,用難以掩飾的怨恨目光瞧一眼趙連成,心中分很難平。這個臭小子,滑不溜秋,當初真不應該讓他留在山寨中!

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不一會兒,堂屋屋門打開,丁婆顫顫巍巍的被婦人攙扶著走了出來。

“還是完璧之身。”她一走出來,便高聲宣揚了這個結果:“千真萬確,請大當家的莫要再處置人了。”

“不可能!”喬嬸第一個跳了起來:“兩個人都睡到一起了!怎麼可能會什麼也沒做……”

“你是說我老婆子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丁婆轉身嚴厲的瞪了喬嬸一眼:“那姑娘別說是處子之身了,就連衣裳都整整齊齊的,那要多瞎才會說她被人非禮了?”

一眾漢子全都有些羞愧的低下頭去,心中各自嘀咕,他們又沒有看見被子底下的風光啊!怎麼會知道那兩個人全都穿著衣裳,什麼也沒做呢?

喬嬸臉色漲的通紅,然而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太可恨了!阿牛那個臭小子,美人兒都送到懷裏了,居然傻的什麼也沒做!簡直不是男人!

很多人心中也這麼想,阿牛真不是男人。

“就算他什麼也沒做,但睡在一張床上,謝小姐的名聲也是完了。”卻在這時,忽然有一個人道:“四皇子日後還要不要謝小姐,還是兩說。”

趙連成猛然轉頭,看著一邊說話一邊從外頭走進來的櫻子。

她還穿著昨晚上給他烙餅做湯之時所穿的那一身湖綠色衣衫,襯托的一張小臉兒潔白如玉。然而人還是那個人,說出口的話卻那麼的讓趙連成費解。

櫻子,櫻子怎麼會這麼說?

她可知道,她這一句話,重新將趙連成拋到了風口浪尖?

趙連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原本一聲呼喚已經到了嘴邊,然而他又給咽下去了。

寨中其他人聽了櫻子的話,也都漸漸變了臉色。

不錯,不管昨晚上趙連成有沒有碰謝小姐,他都已經毀掉了她的名聲。按照規定,他就是寨中的罪人!是要接受懲罰的!

喬嬸內心狂喜!

往日裏真是沒白疼櫻子!關鍵時刻,這個女孩子給了她莫大的支持!

“說的不錯!”喬嬸大聲喊道:“四皇子是不可能會要謝小姐了!大當家的,你還不快下令殺了這個狂徒麼?”

“要殺也是先殺王栓!”趙連成用更大的聲音道:“那日晚上我與櫻子都看見他鑽進了謝小姐的屋子,企圖強奸她,他還撕爛了她的衣裳,是櫻子補好的!”

“在那個時候,謝小姐的名聲就已經毀掉了!要我說,罪魁禍首是王栓子!我隻是個從犯!”

聽著趙連成振振有詞的說法,秦大當家的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無從反駁。

這小子說的倒也沒錯……

喬嬸驚呆了。

她萬萬料不到事情轉了一圈最後居然又轉回到了她的兒子王栓子身上。看著趙連成那副死不鬆口的模樣,她也怒了:“現在是說你!你扯我家栓兒做什麼?他又沒真的非禮謝小姐!”

“我也沒有啊?”趙連成兩手一攤,慢條斯理道:“就算是破壞名節,也是王栓子在前,我在後,好了,我也不想與你爭辯什麼了,一切就看大當家的怎麼處置吧!”

說著,轉過了頭,雙眸亮晶晶,信任無比的盯著秦大當家。

眾人也都轉過了頭,想看這件事情最後會得一個怎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