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車子正好到醫院門口停下。
高俊熄了火,把門打開,然後又關上。
為什麼今天他和覃柯兩人總要問我這麼多我答不上的問題呢。
覃柯倒是不會逼我,但是袁塵驛,一定不會罷休。
袁塵驛冷嘲一聲,“你還要說還沒想好嗎?”
我動了動唇,眼睛定在他後背衣服的血跡上,“你先去處理傷口吧。”
“蕭霖!”
“恩?”
袁塵驛閉著眼似乎壓下了一口氣,再開眼時目光有些冷,“我不想逼你,可我們有約在先。我做到了你的要求,你也不該再拒絕。我已經為你耗費太多的時間。”
他說完之後沒有做停留也沒有給我任何開口的機會,直接推開門下了車,撲麵而來的冷風順著門的縫隙一下子湧進車內,我不禁打了個哆嗦,袁塵驛卻像感覺不到冷一樣。
夜幕下他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病服,向著醫院走去。
我深深吐出一口氣,拿起袁塵驛落在座位上的外套也下了車。
醫院裏的護士看到袁塵驛連忙呼叫主治醫生過來,他們一個個都小心翼翼,病人做完手術私自跑出醫院肯定是不對,萬一出了什麼危險醫院也難辭其咎,可他們不敢指責,還要像伺候大爺一樣誠惶誠恐的伺候他。
金錢和權勢在任何領域,任何時候都是最快速的通行證。
袁塵驛就是灣城最暢通無阻的綠色通道。
我跟著他們進了病房,袁塵驛趴在床上,醫生護士把他圍起來開始處理他的傷口,我將他的外套放在椅子上,就去看小霜。
小霜還在睡著,小嘴微張,淺淺的呼吸均勻的散開。
童顏無暇美好,她這個年齡真好,睡一覺醒來,世界還是一樣的。
我在小霜房間睡了一晚。
她房間的陪護床比較小,醒來時我胳膊和腿有些酸麻。
小霜聽到動靜翻了個身又繼續睡,我去外麵買了新鮮的豆漿和包子準備拿回去給她吃。
回到走廊的時候,看到隔壁病房的門開著一條縫隙。
我扭開小霜的門鎖的時候聽到一道清亮的女聲。
我胸口一震。
是羅珊珊。
我往後退半個身子,透過門的縫隙往裏頭看,羅珊珊白色大衣的背影立在病床前。
袁塵驛的病房在高級特護房,是在五樓。
他什麼時候搬到普通病房來了。
我手一直保持著覆在門把上的動作,聽到她來了,腳步竟有些僵硬。
我不想偷聽,可那一刻我卻不自覺的想知道他們會說些什麼。
普通病房的隔音不太好,他們說話的聲音很清晰。
安靜了幾秒後隱隱約約傳來羅珊珊有些抽嗒又嬌氣的聲音,“你看你那傷口,我看到都要痛死啦,什麼人嘛,非親非故的,非要你救,又不是你的女兒!”
接著,又飄來一聲埋怨,“下次你不可以再為別人做這麼危險的事了,接到消息的時候嚇死我了!你居然還想瞞著我!爸爸也很擔心,他老人家本來是要一起過來看你的,但他早上有個會議,挪不開身。”
“我不是想瞞你,是不想你擔心。”
“還有,那個覃柯我問過爸爸了,他是比較安分的商人,好像和馬副那邊走得比較近,但是他比較低調,比不過你。”
袁塵驛似乎是笑了一聲,他一貫低沉的聲音夾著剛睡醒的沙啞有些慵懶,“在你心裏,誰能比得上我?”
羅珊珊似乎被他逗笑了,有些撒嬌的說,“我的塵驛哥哥就是好!誰讓你那麼優秀,全灣城的女人都要跟我搶。”
“哦?”袁塵驛戲虐一聲,“還有誰跟你搶我?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