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場晚宴過後,靳依妍吸引到的桃花,又哪裏會隻有付明朗這一朵?
哪怕宴會上,付明朗行為極其霸道,眾人礙於麵上交際,卻步不前,可止不住心猿意馬的各位私下各種獻殷勤。
花花草草是其一,金銀首飾是其二,遊玩吃喝是其三。
好像追女孩子的手段隻剩下這麼幾樣,十分沒新意。
而此時,被眾蜂圍繞的正主,正躺在意大利真皮長沙發上。
白嫩的腳丫,指甲蓋上塗著與手指甲同色的鮮紅豆蔻,沒有挽起也沒有燙染的長發散亂在胸前,一身甜美可人的波西米亞長裙。
靳依妍這會兒正哼唱著新歌的demo,右耳塞著的黑色耳塞,就跟一顆黑曜石般,襯得那小巧耳垂珠圓玉潤的可愛。
“叮咚——”
門鈴再次被按響。
靳依妍已經連抬眼都懶得了,“進來。”
“靳小姐,這是付明朗先生送來的香檳玫瑰。”
“謝謝。”靳依妍終於抬頭看了眼,然後往邊上輕點下頷,示意她放下就可以。
隻見偌大的廳中,姹紫嫣紅的花籃花束已經擺滿,絲毫不誇張的說,光是這些,足以開一間小花店,還不需要裁剪包裝。
第一次的時候,前台打電話讓她下樓簽收,她下樓了。
第二次與第一次間隔隻有三分鍾,她接到電話,讓前台簽收再送上來。
之後……前台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節奏,不管是包裝精美的禮物盒,還是花束,都會簽收,然後送上來,報一遍送禮人在卡片上留下的名字,然後放進廳裏。
付明朗。
終於是等到這個名字。
她從沙發上坐起,摘下耳塞。沒有穿鞋的腳,踩在柔軟的意大利地毯上,白皙和紅褐相間行程明顯對比,顯得格外嬌嫩白皙。
最後,她倚靠著MiniBar,拿起那束香檳玫瑰端詳。
卡片上的留言字跡略顯雋秀,不是付明朗自己寫的。
敷衍的真是足夠明顯,靳依妍不屑的輕笑一聲,將香檳玫瑰和其他花束混在一起。
眨眼間,已經找尋不出哪一束是剛剛送來的。
靳依妍拿出手機拍了照片,然後傳到社交網站上——
“捐助貧困小學,這些花拍賣,誰要?”
她的號是兩年前申請的,“愛-M”沒有認證信息,但粉絲有十六萬,大多是因為她偶爾上傳一些哼唱的歌,關注的粉絲,十有八九是因為在音樂方麵誌同道合。
照片一發出,各種言論相擁而至。
有人說她這是赤果果的炫耀,有人說這樣處理辜負追求者的好意,也有黑子說她是綠茶婊說她故意買花又來網上裝bility。
當然,也有善心網友留下花店地址和電話說要收購,價格從優。有人,則留下貧困小學代理人的聯係方式。
社會裏,尚且善惡魚目混雜,何況是網絡中,頂著串虛假ID麵具的麵孔?
所以,曾經被輿論左右的靳依妍,現在完全不在意那些負麵言論。她認真的,抄下貧困山區的地址,還有花店的聯係方式。
這事原本隻要交給其他人去做就好,但靳依妍覺得自己剛回國,萬事需要從長計議,外加付明朗那邊沒進展,需要耗著,幹脆自己親自去。
對於她來說,也許付明朗才是她最需要解決的一件事。
靳易東要開始接手靳家的產業,無暇顧及她的時,對此,靳依妍的反應是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好則好,但是卻太過於親昵,那種距離已經近到讓人覺得不適應了。隻是到底對方是救了她的人,名義上又是哥哥,靳依妍隻能裝作沒發覺。
“靳小姐,您要去哪?”司機為她開車門。
靳依妍將手裏幾束捧花放到副駕駛,想了一下,偏頭對司機說:“你想辦法聯係幾輛小麵包來,樓上花束太多,我打算送到店裏轉手賣了。”
“是。”司機不曾有任何異議。
話說完,她手機響了。
是網上一個頗為聊得來的網友,看了內容,靳依妍不由莞爾,食指熟稔的在屏幕上敲出一行字——“嗯,已經回朝城了,倒時差,參加宴會,這會兒要去賣花。”
“賣花的小女孩兒?”
“yeah。”
“恰巧想買束花,不知道賣不賣單人?”
“恐怕是不方便,先生花店去買吧。”
“真遺憾。”那邊答。
而靳依妍這邊事情已經搞定,她跟對方說下次聊,便開著車跟人一起走了。
跟她聊的這位在網上的ID叫做“W先生”,是一個翻唱歌手,聲音格外有特色,低沉卻又多變。兩人就是因為音樂才彼此有了交流,他於她來說,最特殊的是,她認識這位W是在出國之前。
所以,他是國內人。
甚至,他可能就是朝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