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靳依妍沒有停頓,轉身上樓。
而付明朗也站在樓下,既沒有跟上去,也沒有接話。他眸中情緒流轉,幾番交替後,勾唇輕笑一聲,隻是那眼中,卻沒有半點笑意。
他記得,有些獵物,你越是好心相勸,隻會得意忘形。
隻有你雷厲風行,直接拿下,她才會知道天高地厚。
昨晚的鬼使神差差點讓他忘了這一生存原則,弱肉強食,首先你得讓獵物知道,她處於弱勢,隻有順從一個選擇,而不是能與你肩並肩站著。
她,不擁有談判的資格。
付明朗大步離開。
周婉如端著藥燙出來的時候,廳內已經沒有人影了。
藥湯香甜,廚房說付明朗特意囑咐多放了些玫瑰花瓣,掩蓋苦味,又加了糖,所以味道並沒有他說的那麼恐怖。
樓下沒人,周婉如將藥湯送到樓上,沒有看臥室,而是循聲去了音樂廳。
靳依妍坐在鋼琴前,右手一個一個的按著琴鍵,似乎被什麼困擾一樣,眉宇籠著輕愁。
周婉如掃了一圈,沒見著付明朗,心裏已經明鏡一樣,在大開著的門上敲了兩下。
一頓一頓的音樂停下,靳依妍轉頭看。
周婉如笑著端著藥湯走進,語氣卻軟軟的帶著點安撫,“怎麼,吵架了?”
“誰想跟他吵架。”靳依妍皺了下鼻子,注意力放在她手中的托盤上,“還真有中藥?”她還以為付明朗是嚇唬她,做做戲。
周婉如其實也以為是這樣……
“付總帶來不少東西,膠囊也有,我以為就那個。後來才知道,他將要熬的中藥提前給了廚房。”周婉如將托盤放在桌子上,頗有些語重心長的意味,“也難得他有這樣的心思,怎麼就真吵架了啊。”
“這樣高高在上的人,怎麼是我們這些小人物高攀的起的。”靳依妍撇嘴。
周婉如哭笑不得的點點她的額,“你呀,別像個小刺蝟一樣紮人就好了。”
“人哪裏分三六九等,就算背後根據財富權利勢力有了高低,可愛情不分貴賤啊。還有,你怎麼就是小人物了,我們妍妍這樣有才華的大美人兒,怎麼就成了小人物了?”
靳依妍撒嬌著嘟嘴,似乎還沒被說動。
在國外,她就覺這婦人親切,舉手投足也有著不浮誇的貴族禮節,更重要的是,她很擅長人與人之間的相處。
她剛成為靳依妍不久,其實很排斥所有生人的靠近,也不願意和任何人交談。
這個任何人裏,也包括靳易東說必須進行麵對麵交流的靳偉。
那個時候,是靳易東喊了周婉如來到巴黎陪伴她。
跟心理醫生不同,跟周婉如相處沒有距離感,反而還覺得她身上透著一股子長輩親近感。
後來從靳易東那邊,她了解了周婉如的故事,心裏對周婉如更多了幾分佩服,剩下的那點隔閡更是完全沒了。周婉如回國後,她每周跟靳家例行通話見麵的時候,她更期待和周婉如說話。
“瞧瞧這俏模樣,優秀的男人們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周婉如說著,將藥湯盛出一小碗,“味道還不錯,周姨幫你嚐過了,來試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