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比付明朗還清楚，自己在靳依妍身上找蘇泠兒的影子，找的有多瘋狂。
也沒有人比付明朗自己清楚，靳依妍身上有多大的吸引力，正將他記憶裏的蘇泠兒慢慢抹去，添上她，屬於靳依妍的顏色。
付明朗怕，同時又求賢若渴一樣的希望獲得救贖。
這麼一來，他好像之前在地獄裏遊蕩了不知道多久，活的那麼多日子，都和行屍走肉無異。
“我在。”付明朗的臉貼著她，笑了一下，“把你吵醒了你都沒發脾氣，真乖。”
靳依妍的身子明顯頓了一下，像是做惡夢突然驚醒一般。
付明朗臉上的笑容也凝滯了會兒，“怎麼了？”
靳依妍搖搖頭，臉上的情緒卻沒有之前那麼鮮明了，隻是有點懨懨的，“精神還是不太好，好像是做噩夢了，醒來看到你很高興，但一想到夢裏的事情，就高興不起來。”
付明朗看了眼手表，距離他跟簫若瀾約好的時間不知覺中竟然已經快到了。
可哪怕是這樣，他還是坐上了床，將那一副懶洋洋模樣的人給摟到懷中，“說說，做什麼噩夢了。都說人會做惡夢，是因為一個叫做夢魘的妖魔在搞鬼，我陽氣重，有我在你就不會做噩夢了。”
“可你待會兒還要出門吧？”靳依妍抬頭看他，眼裏倒沒有試探也沒有不悅，隻是尋常話語。
付明朗挑了下眉，“你怎麼知道。”
“如果不出門，你現在肯定已經洗過澡換了睡衣了，可你都沒有……”靳依妍的睡意似乎散了不少，那懨懨的情緒也消退不少，從他懷中執意起來，然後整理了一下付明朗的領帶，“我的男人就是帥，要注意儀容儀表哦。”
付明朗就看著她笑，笑著笑著，突然湊過去在她耳邊輕咬，“小妖精，我不想出門了怎麼辦。”
“早點回來，別讓我做惡夢醒來看不到你。”靳依妍卻故作強勢，揪住自己剛剛整理好的領帶，朝付明朗微微揚著下頷，一副你該知道會有什麼下場的表情。
付明朗就喜歡靳依妍跟自己撒嬌發脾氣，好像這樣兩個人更像普通的情侶，而不會因為自己的身份地位而有幾度的不同。
“好……”他允諾，還抬手捏了一下靳依妍的臉頰，“我一定速戰速決，過幾天等你精神養好一點了，我就帶你見見我那幾個朋友。”
靳依妍自然是沒有意見的。
付明朗幫她蓋好被子，又將空調溫度調到適宜才出了門。
室外溫度比室內高，一走出別墅，迎麵一陣熱浪，付明朗心中卻沒有焦慮。
他回頭看了一眼別墅。
這裏頭重新住進了人，真好。
而靳依妍在付明朗離開的時候閉上了眼，門關上之後又睜開了眼，她看向窗外，天黑的好像天永遠都不會亮起來一樣，但她知道，不管是疾風驟雨還是更深露重，總有撥開雲霧的一天。
她希望到時候的自己，不要優柔寡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