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蘇泠兒,對他死心塌地的蘇泠兒,哪怕到了那個時候,都沒有恨他。
“你還是吃點藥吧,如果實在難受把家庭醫生喊過來。”
一雙冰涼的手貼在臉上,及時喚回了付明朗的神智。
“我沒事。”付明朗話是這麼應,但聲音卻突然沙啞的嚇人。
靳依妍堅持讓他吃了解暑藥,又讓他喝茶解了渴,才坐回到床上,期間掃了眼遠處的鍾,“才兩點多,你換了衣服也睡吧。”
才兩點多……那他不是才回來沒多久?
是了,他連燈都沒有關,本來看到她睡得甜美,想要抱她一會兒,沒想到直接睡著了,還做了那麼可怕的一個夢。那是蘇泠兒死得不瞑,帶著孩子回來,看到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所以生氣了嗎?
靳依妍合上眼,似乎很快就睡著了,可其實,她不過在假寐。
付明朗幫她掖好被角,起身去衝澡。
以前虧欠都壓在心裏,不和任何人說,也告訴自己不過隻是個女人而已。誰不是沒了誰就不能活的,當初簫若瀾要走,他不也好好的過來了嗎?可是,不是他這麼自欺欺人,內心就不會煎熬的。
他有一段時間,隻要閉上眼睛就會想,如果他能聽一下蘇泠兒解釋,那個肚子裏的孩子,如果他給她機會好好的解釋,他也不是……那麼冷血的非要打掉他。已經多養了一個大人,他何愁養不起一個小孩。
可是,沒有如果。
如果他沒有說出那麼殘忍的話,明明知道她為自己放棄了那麼多,對自己百依百順……
好像,除了遭受意外的淩辱,她沒有任何理由背叛他。
他沒有將蘇泠兒帶到朋友麵前認識,一開始是覺得沒必要,後來是她這人喜歡小題大做而且除了站在舞台上,其餘時間其實很沒信心,不想她為見其他人而愁怎麼穿,這事也就一拖再拖。
可盡管如此,他的幾個說得來的朋友其實都知道他有個小情人。
畢竟他留在外麵過夜的次數越來越少,私人休息時間接到的電話越來越多,盡管很蛛絲馬跡,但為她漸漸改變的習慣騙不了人。
大家一開始都驚訝他的認真,後來得知是蘇泠兒,又覺得他是走了大運。
他朋友堆裏有個對卜卦看相十分感興趣的神棍,當然,說是神棍,那是因為他說的東西是萬金油,套在誰的身上都說得通。偏得單個人聽了,覺得非常有道理,恨不得送錢求推算一生。
他那個朋友說,蘇泠兒麵善性子軟脾氣好,這類人在社會中比較好欺負,其實就是受氣包。可就是這樣的人,一旦誰對她好,讓她覺得可倚靠,那感情就是一輩子的事。
說這話的時候大家都在喝酒。
液晶大屏幕裏,蘇泠兒穿著一條款型非常誇張的粉色蓬蓬裙,她看上前就像是被花瓣淹沒的花仙子,一雙烏黑的眸子像是會說話,是那麼的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