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有如果。
付明朗因為受到打擊,一整天沒有來公司,公司和私人的手機都關了,顯然是不想和外界聯係。
就是這麼短短一天,企圖和付氏為敵的那人,就把握住了機會,立刻動了算盤並且實施。
公司派人去付明朗的各個房產找人,都落空,並不是他不想見人,而是帶個滿滿幾箱酒,開車去了山頂。
他不想留在有靳依妍氣息的房間裏,也不想被自己營造出來的逼仄空間悶死。
他迫切需要宣泄,可在神誌清醒,沒有失去理智的情況下,他根本無法放肆去發泄心裏的痛苦。所以,他需要用酒精麻痹自己,他不想去麵對任何塵囂雜事,他隻想喝個醉。
醉生夢死。
時值中午,他才把車停在山頂。
沒有吃過晚飯沒有合過眼,早上也沒有進食,現在又是中午,付明朗就算是個鐵人也吃不消。
可他無知無覺,把酒搬下車,來到熟悉又陌生的一棵大樹下。
幾百年老齡的槐樹下是平坦的草坪,還穿著昂貴手工西裝的付明朗席地坐下,打開一罐啤酒,仰頭咕嚕嚕喝了半瓶。也許是覺得不過癮,也許是心裏煩躁,他把剩下的抬起當頭一澆。罐子隨手扔了,然後開了白酒。
白酒燒肺,更何況他現在是空腹。
他打開瓶蓋家玩嘴裏灌,像是喝啤酒一樣。可白酒和啤酒除了一個“酒”字,又哪裏一樣的來?凶猛的一口,頓時讓付明朗連著猛咳一串,猩紅的眼裏也因為此湧起生理性的淚水。
他辣得開不了口,就像是他心裏積鬱太久,完全不知道到從哪個口子發泄。
於是,付明朗不等自己的腸胃適應這樣猛烈的辛辣,再一次喝了一大口!
“應酬的時候帶個酒量好的人去,哪裏需要你自己喝啊。怎麼,我哪裏說錯了?你還瞪,再瞪!唔唔……付明朗!你再這樣,你再這樣我真的要生氣了!!呸呸,滿嘴的酒味,快老實點去刷牙,我給你煮醒酒茶。”
依稀間,又出現了那樣的幻覺,鼓著腮幫子表情卻異常可愛的蘇泠兒好像就站在自己麵前,雙手叉腰,一臉的憤憤。
一言一句,惟妙惟肖。
付明朗癡笑,伸出一隻手往前探了一下,商榷的語氣裏其實滿滿都是妥協和討好,和以前他不自覺中展露的一模一樣,“我不喝了,別生氣。”
那麼用力的往前攬,麵前又空無一物,他當然栽了個跟頭。
倒在草坪上,秋天開始枯敗的草葉刮著臉,那幻象被他一掃成空。
付明朗一動不動,隻聽得腦子裏緊緊繃住的那根弦,終於還是“鏘”一聲。
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