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做得到。”嚴亦琛一字一頓地往下說，每個字都帶著雷霆萬鈞的力道，“甚至我還有把握可以滴水不漏。但是萬一呢？萬一她有一天知道了……你明白那會有什麼結果嗎？”
林燁當然知道。以程隨安的脾氣，她是絕對不可能回頭的，但是在林燁的心裏麵，程隨安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會比那個計劃最後的收獲來得重要——這可是嚴亦琛從少年時期就定下的計劃，草蛇灰線這麼多年，付出的那麼多心血就要為一個女人功虧一簣，林燁是不能接受的。
嚴亦琛沉默了一會兒，談後他對林燁說了四個字，“就是她了。”
林燁有些恍然地抬頭看向嚴亦琛，他聽懂了這四個字的意思，卻不太敢相信嚴亦琛真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從六歲開始認識嚴亦琛，從小都在往成為嚴亦琛得力助手的方向被培養，跟嚴亦琛相處了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想過嚴亦琛也有會一天走到這個地步。
“我這輩子，恐怕就是她了。”嚴亦琛無聲地歎了口氣，“林燁，你明白了嗎？”
他曾經把程隨安當成計劃中的一個工具，所以自然可以輕慢對待，不用拿捏自己的態度，甚至以一種看寵物的心態對待程隨安。可是現在情況反轉過來，他怎麼敢在一生隻能走一次的這條道路上出什麼差錯，走什麼歧路？
林燁僵著手摘下了自己的眼睛，折好了鏡腿，又打開，使勁地捏了下自己的鼻梁，“我明白了，Boss，讓我再想一個晚上。”
“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就去找吳盟談談。”嚴亦琛沒強求，“這些事情上，他比你想得開。”
“好的，boss。”林燁垂著頭，跟著嚴亦琛進了後台，找到了休息室，憑著VIP區的門票進去了。
程隨安剛剛換下那身長裙，轉頭見到是嚴亦琛，才帶著點慢半拍的不好意思打了個招呼，“嚴少。”
“我應該帶束花來的，”嚴亦琛走上前來，攤了下空空的雙手，“唱得很好，祝賀你。”
“開演唱會的人又不是我，送什麼花？”程隨安失笑，“倒是嚴少，明明說過有飯局的，怎麼又跑來看演唱會，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自然驚喜。”嚴亦琛低低地笑了，自然地摟過程隨安，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陪我回去？”
程隨安猶豫了一下，探出頭看了看門外匆匆忙忙走來走去的工作人員。按理說，演唱會都沒有完全結束，她作為好朋友，在不通知巫倚靈的情況下自顧自走了，是不太好的。
嚴亦琛隻一眼就看明白了程隨安的心思，提議，“那我帶你去VIP區當觀眾如何？”
“有位置嗎？”程隨安有點心動，抬頭看他，“嚴少可別說你多買了一張票啊。”
嚴亦琛笑而不語，程隨安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在心裏歎了口氣，“嚴少可以先回去的，演唱會結束之後我恐怕還要再留一會兒，那應該就很晚了，耽誤嚴少休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