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程杭一毫不猶豫地一口應下，“隻要你確定這就是你想要的。”
程隨安沒做聲，她知道程杭一要說的不可能就隻有這麼短短一句話。
“但是在我死之前……”果然，程杭一接著說道，“你應該很清楚，我不會孤單一人下地獄的吧？我一定會拉上一群墊背的人，那時候你也不能再阻止我——不過你可以放心，我絕不會傷害到你一絲一毫——安安，你說，我帶著整個程家下地獄可好？”
程隨安目光一冷，“我還以為，這件事情你已經做過一次了。”
“你說那場大火？”程杭一不讚同地說道，“那一次可不算成功，要是成功了，整個程家就該在那天付諸一炬，怎麼可能後來還有機會把我給囚禁起來？”
“那一天死了多少人，你都忘了嗎？”
“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我早就忘幹淨了。”程杭一不以為然地說道，“要不是你走之前替他們求了情，現在死的人還要多。”
“你到底想要什麼？”程隨安有點疲倦，“如果你隻是想要毀滅程家，那你就去做，世界上每時每刻都有生命在消亡，我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那些跟我無關的人了。”
程杭一開心地笑了起來，“安安，我就知道你和我本質上根本就是一類人——對於和自己利益無關的東西，一個眼神都不會多給。隻不過你在意的人和事情比較多，因此顧忌也多，我在意的卻隻有你而已。”
程隨安嗤之以鼻，“我不會像你一樣去毀滅一切看不順眼的東西。”
“你會的，”程杭一神秘地笑著說道，“而且你也做過的，安安，因為離開了程家，所以你要把那些過去一起都忘了嗎？”
程隨安皺緊了眉，嗬斥了他一句，“閉嘴。”
“好吧，那說回正題，”程杭一並不生氣，乖乖地把話題扯了回去，“你問我究竟想要什麼？安安，程家本來就應該是屬於你的東西，我隻是想要盡我的能力把它送到你手裏而已，你就這麼不想要嗎？”
“不。”程隨安斬釘截鐵地說，“程家從來就不屬於我，我也不應該屬於程家。”
“可這是事實。”程杭一的聲音無辜，“老頭子歸西的時候可是說過的——”
“閉嘴！”程隨安提高音量把他下麵的話堵了回去，“我說過了，程家和我之間不再有任何關係。”
程杭一住了嘴，停頓兩秒，換了個話頭，“安安，這麼說吧，我隻是在替你守著這個地方而已，雖然有些人死了，但有些人還活著。在這棟房子裏，還是有不少你認識的人的。去茶館看看吧，你會高興的。”
“僅此而已？”程隨安壓著怒火問道，“茶館裏究竟有什麼，你才這麼想要勸我去探上一探？”
程杭一沒有回答，他低聲笑了起來，“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一道光。”
永不湮滅，卻遠在天邊。
“程杭一！”
“我愛你。”
程杭一說完這三個字，電話就被掛斷了。程隨安對著手機那頭的嘟嘟聲簡直要冒出火來，忍著沒有摔手機，氣衝衝地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