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之後，程隨安就要站起身來，“那麼，我先走了。”
“請等一下，程小姐。”程晶抬起了頭，做了最後一次的爭取，“除了我剛才說的那些事情之外，還有您身邊最近發生的兩起車禍，也都有他們的手筆。據我所知，您一直想找到導致任慕川死亡的凶手，而且也答應了任慕川父母的請求，對嗎？”
程隨安終於微微皺起了眉，“他們的手這麼長？”
程隨安身後的嚴躍光已經聽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程晶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這簡直是……能夠同時瞞過嚴亦琛、龍淼、夏語冰甚至冥府之路這麼多勢力的力量，居然一直將目標集中在程隨安身上？那“他們”究竟是誰？為什麼如此憎恨程隨安，到了要去傷害所有與她親近的人的地步？
“他們比我所說的要可怕得多。”程晶沉痛地說道，“我也隻能知道這些信息了……很抱歉，在您答應我的請求之前，我無法告知您這些人的身份，但我能保證，我得到的信息百分之一百地準確，請您再仔細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程晶。”程隨安第一次叫了對方的名字，語氣平和，帶著安撫，令人安心，“我當年會離開程家……就是因為不願意再和程家扯上任何關係。”
程晶終於怔住了，她像是崩斷了身體裏最後一根弦，失去了主心骨似的，無措又絕望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來找程隨安是她最後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方法。在所有單獨的個體裏麵，隻有程隨安能夠成為程杭一的對手，又有極大的可能性打敗程杭一。除去程隨安之外，程晶隻能將賭注壓在那些大勢力的身上，可是那些勢力又怎麼會將她放在眼裏？
程隨安站起身來之後，神色複雜地低頭看了她一眼，“雖然不能替你解決更大的問題，但如果有一天你能帶著程素到我麵前來的話，我想那種程度的小麻煩我還是可以替你解決的。”
程晶愣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她難以置信地抬起頭，“您可以讓程素恢複正常？”
程隨安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你不是很清楚我究竟是誰嗎？”
“對，您是最頂尖的……”程晶深吸了口氣，重新給自己打勁鼓氣，“我會再回到程家去的，哪怕隻是為了程素，我也要在那個地獄裏繼續掙紮著活下去。”
程隨安朝嚴躍光做了個手勢，從他手裏接過了那片代表程晶身份的金色樹葉，輕輕壓到了她的麵前，“以後不要再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到處送人了。”
程晶咬著嘴唇用一根手指按住樹葉的邊緣，“如果您這樣的人能是家主，那該有多好啊……”
程隨安將手插進口袋裏麵，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但那對我來說會並不覺得愉快。我這個人還沒有奉獻精神到那個程度。如果你還想找人對抗程杭一的話，我建議還是去找和程家有世仇的大勢力——記得，要找不共戴天的那種，不然很少有人能是程杭一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