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冰對於一下子劍拔弩張起來的氣氛視而不見,就好像即使有人開槍也根本傷不到他似的,冷峻地掃視一圈,“她在哪裏?”
彼德的右手按在腰間的槍套上,緊張凝重地盯著夏語冰,“以你的身份,居然敢這麼光明正大地走到警局裏麵來?我現在就可以把你拷起來!”
夏語冰嘲諷地看著他,“小警察,你動不了我的。”
英格麗德在旁邊扯了扯彼德的袖子,低聲說道,“他說得對,他的案底完全是清白的,你動手隻會給自己惹麻煩。既然對方都走完了程序,你就按照程序辦事吧。”
彼德抿直了嘴唇盯著夏語冰——這個人壓根就沒有把周圍十幾名荷槍實彈的警察放在眼裏過,隻有他身後跟著的十數名黑色西裝大漢一幅嚴陣以待的樣子。
雙方各自占據一半的空間,一方半包圍,另一方防守,隱隱形成了對峙的局勢。
彼德的額頭開始冒汗——拔槍,還是不拔槍?
在他做出決定之前,夏語冰不耐煩地往前走了一步——有幾名警察被他的氣勢壓得甚至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然後他開口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在我把這個破地方掀個底朝天之前——”
夏語冰的狠話剛剛放到一半,他幾步之外的一扇門就被人篤篤地敲響了,“外麵的人聽得見我說話的聲音嗎?”
彼德甚至都沒發現自己的身體不自覺地放鬆下來,英格麗德卻很敏銳地觀察到夏語冰身上迫人的氣勢一下子收斂了許多。
“小隨安?”夏語冰鬆了口氣,上前幾步打開了審訊室的門——為了防止犯人出逃,這門隻能從外麵打開,裏麵是開不了的——在看見程隨安之後,才彎起嘴角露出個笑來,“我都安排好了,跟我走吧。”
程隨安的目光在整個警局裏左右掃了一下,歎氣,“你又把陣仗搞得這麼大。”
夏語冰撇了撇嘴,甩鍋,“我隻是來交保釋金的,是他們先動手的。”
彼德邊揮手讓同僚們把槍收起來,邊抽著嘴角想要不是你殺氣騰騰地進來,我們犯得著掏錢嗎?
“我還能不知道你的脾氣?”程隨安似笑非笑地點了點夏語冰,轉向何子航,“手續都辦妥了?”
“您放心,一切走的都是合法程序。”何子航點頭,側開身體讓出一條寬敞的通道,“把一切案件相關的事情都交給我就好了。”
程隨安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又朝彼德和英格麗德笑了笑,“二位,那麼我就先走一步,感謝上午的招待。”
“我們會盡全力找出真凶的。”英格麗德說著,仔細地觀察著程隨安臉上的表情。
“我也是這麼希望的。”程隨安彎了彎嘴角,朝二人揮手告別。
“招待?他們怎麼你了?”夏語冰皺著眉追問。
“免費早餐啊,味道還不錯的。”
英格麗德目送夏語冰跟在程隨安身旁一起遠去,一群殺氣騰騰的保鏢保護性地將他們圍在中間,滴水不漏。她歎了口氣,朝彼德搖了搖頭,“如果她是在說謊的話,那一定已經是一名爐火純青的詐騙師了,我實在看不出來她有哪一句不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