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繞過他走了。那馬車夫還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安婉卿下山也挺快的,不到半日便下來了。又走了一段路,碰上一隊要進城的人,安婉卿索性就跟著他們一起回去。
直到到了半夜,她才回到了家裏。門房給她開門的時候,就像是見到了鬼,臉色煞白,兩眼一翻,便倒在了地上。安婉卿摸了摸自己的臉,是好的啊?見她回來,幹嘛這麼激動啊?
又走到了自己的院子,她直接上樓睡覺。走了大半日,腿也乏了,腳上的那些傷口都已經消失不見了,那些被咬掉的肉也都長回來了。安婉卿覺得有些稀奇,掐了自己一下,軟軟的,很疼。確定是自己身上長出來的之後,她又去給自己打了一盆水洗臉,一盆水洗腳。
日子過去了好些天,她也有些記不清楚今天幾月幾號,她到底睡了幾天?今日那妄言和無妄的樣子,似乎也沒多久。
但是為什麼這安家的門房見著自己就像見著鬼一樣?難不成這裏邊真的出了什麼事情?
一直想到了天亮,她才緩緩睡了過去。
直到中午,她才被熱醒,從床上起來。院子裏沒有人,因而沒辦法洗澡,隻能繼續穿著這身衣裳先去廚房打水。
出了院子裏,就看見整個安府都掛上了白綾白燈籠,每個走過的婢女,頭上都帶著一朵白色的綢花。
安婉卿攔住了一個婢女,其他的婢子見到她紛紛逃走,那個被抓住的婢女喊了一聲:“鬼啊!”然後暈了過去。
暈的暈,逃的逃。安婉卿有些鬱悶。繼續往前走,走到花廳的不遠處,就見著那裏站了不少的人。
有的是安家的親戚,百八十年都不來一次,有的是安家的旁支。安家以前也沒發生過什麼大的事情,怎麼今日來了這麼多人?
安婉卿百思不得其解。
那邊談話的內容隱隱約約的傳了過來,安婉卿雖然看不見她們的樣子,但是這聲音還是認的出來的。
正在說話的是邊氏的姐姐,邊何花,也就是葉茹素的娘親。隻聽她道:“……那官府也說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況且那地方又不能靠得太近,不然就沒命。妹妹也不要太傷心了,人死不能複生,婉卿也是個好孩子,她見著你這樣,在那邊肯定會傷心的。”
“是啊是啊,姨媽,你也不要太傷心了。畢竟妹妹是個有福氣的人,以後轉世定然能找到個好人家。”應和她邊何花的正是她的女兒葉茹素。
她們這一唱一和的,是在說自己死了?可自己還好好的活著?難道這一切都是一場謀劃?安婉卿想不出來那人是誰,隻能繼續聽戲。
“我女兒還活著,你們不要再說了。隻要她的屍骨一日沒找到,那就一日都不能辦這葬禮!”邊氏很堅持自己的意思。
周圍的人將目光放在安嶠滏的身上,隻聽他緩緩開口道:“既然人死不能複生,這婉卿的確該入土為安……”
葉茹素偷偷笑了笑,就等著他們這一刻的決定。
安嶠滏又道:“夫人說的的確有道理。這葬禮就等到看到婉卿的屍身再說。”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什麼意思。找到屍身,等到屍身腐爛,誰也不知道是誰的,怎麼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