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婉卿想要大喊,“阿炎,我才是卿卿,我在這裏啊!”
可是安婉卿發現,無論自己怎麼呐喊,夏侯琛彥,她的阿炎始終是聽不到。那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扭頭,衝著自己所在的方向,微微一笑,隻是那笑裏,明顯的譏諷,似乎在說:安婉卿,這就是你這輩子選的男人?也不過如此!
後來,安婉卿看到一個鏢師打扮的女人,攔在了夏侯琛彥和那個和她長相一模一樣的女人麵前,滿含著眼淚,她說了什麼,安婉卿也沒有聽到,安婉卿看著那鏢師打扮的女人,臉她是看不清的,但是那身上的氣息,讓她極為的熟悉。
清淡的皂角香氣被濃重的塵土氣息掩埋著,當初她從益州回來的時候不就是這樣嗎?
這個女人是自己,是當初的自己。
安婉卿眼睜睜的看著鏢師打扮的女人想要證明自己才是她安婉卿,可是她看到的,隻是夏侯琛彥的對麵不相識。
他不認她,或者可以這樣說,他認不出她來。
鏢師打扮的女人不甘心,跟著他們一路來到了安府,可是安府,無論是她感覺虧欠一直在保護的弟弟,還是生她養她的母親,沒有,沒有一個人認出她來。
愛人,最該信任的愛人和她對麵不相識,他認的隻是一張臉罷了!
家人,最是熟悉的家人卻是認不出她來,他們其實和夏侯琛彥一樣!
無論是他的丈夫,還是家人,都選擇了拋棄她,今生,竟是重蹈了前世的覆轍,而她一心想要補償的家人,也選擇的不是她!
安婉卿眼睜睜的看著那鏢師打扮的自己渾身升騰起一抹濃重的血氣來,那耀目的猩紅像是鮮血一樣,浸染了雙眼,這雙血目,和她的是一模一樣的。
血目鏢師渾身散發著一種戾氣,力大無比,在群情激憤眾人挑釁的情況下,竟是殘忍的殺了許多人,所有人都叫她妖女,理當誅殺。
那雙血目,不是和自己現在的一樣嗎?安婉卿現在確定,那個和夏侯琛彥對麵不相識的女人就是自己。
安婉卿想從眼前的血腥中逃脫出來,可是,無論往哪裏走,眼前都是血目鏢師殺人的場景。
不對,完全的不對,這些事情應該是當時發生過的,但是安婉卿一回想,當時的安瞿鐮和母親邊氏,明顯的眼睛裏是有著一絲情緒的。母親眼裏的應該是心疼卻在極力的掩飾,在他眼裏卻是成了警告。
而瞿鐮眼裏應該是憤怒,不過,安婉卿想,瞿鐮的憤怒應該是針對那個假扮自己的女人,結合在益州的表現,那個假扮自己的女人應該就是向敏。
而自己,卻是將瞿鐮眼裏的憤怒看成是針對自己的了。
想到這裏,安婉卿現在似乎也明白為什麼林茹素會對自己眼上的紗巾那麼感興趣,一次又一次的非要解了,而夏侯梟卻是為什麼會因為她的眼睛非要將她置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