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季善便每日都跟著路氏和幾個嫂子守靈應酬,哪裏忙不過來,就去搭一把手,時間不知不覺便已過了半個月。
期間虎頭也特意帶了妻兒來拜見季善和沈恒,還給沈槿兄弟三個都帶了不菲的見麵禮。
季善見他外表明顯比實際年齡老相不少,不由皺眉,“蓮花兒不是說你店裏生意很不錯,日子也很過得嗎,怎麼瞧著不像啊?難不成你隻給娘和你二姐報喜不報憂呢?”
虎頭卻是一副極豁達的樣子,“沒有沒有,我如今老婆能幹,兒女雙全,一家人吃得飽穿得暖,手裏還隨時有餘錢,這日子都還過不得,什麼日子才過得呢?我是天生老相,大姐就放心吧。”
他媳婦也笑道:“大姑奶奶真的放心吧,我們日子很過得,不然我也不能這麼白白胖胖的了,就是因為沒什麼煩憂的事,才能心寬體胖呀。”
反正家裏兩個老不死的已經送走一個了,隻剩下一個,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家裏的生意還越做越順,孩子們也是越來越聽話懂事,他們家的好日子且在後頭呢!
季善已經打聽得季婆子早已不在人世,季大山也已是年老多病,且聽說他們這些年的日子都很不好過,虎頭雖不至缺了他們的吃穿,卻也僅此而已,半點貼心交流都無,把“冷暴力”三個字可謂實施得淋漓盡致。
偏與之相反的,周氏卻是越來越年輕,越來越閃耀,季婆子與季大山後來再見到她時,已經連酸都酸不起來,亦不敢再有任何妄想,隻能仰望,隻能自慚形穢了。
那他們這些年承受虎頭冷暴力的同時,心裏有多痛苦多悔恨,可想而知,於他們來說,也算是最好的懲罰了。
季善這般一想,又見虎頭夫婦眉眼間是真的開朗滿足,眉頭也就舒展開來,日子是他們自己的,隻要他們覺得好,那便足夠了。
展眼到了沈九林出殯的日子。
因朝廷的祭禮和祭銀不日前到了,還有皇上皇後的私禮,畢竟沈九林不止是沈恒這個朝中重臣的父親,還是他們女兒的太公公,於公朝廷表示了,於私他們也該表示一份才是。
這下不止整個天泉排得上號的人家都來了當家人和當家夫人太太送殯,便是會寧府的知府、通判、守備等大人,乃至旁邊幾個縣的縣令縣丞們也都趕了來送殯。
沈恒季善與沈槿這個駙馬爺霎時都成了家裏最忙的人,每日不知道要見多少撥客人,畢竟來者是客,還因為是白事,不能想不見就不見,幾日下來,便是沈槿年輕力壯,都啞了嗓子,直喊吃不消了。
沈恒與季善自然隻有更吃不消的。
好在不管怎麼忙亂疲累,到了出殯的日子,一家人終究還是浩浩蕩蕩,風風光光的送了沈九林上山,入土為安,整場喪事方算是圓滿結束,一大家人也終於可以在善完後後,好生歇息一番了。
之後,整個沈家便開始了居喪守孝的日子,季善自也不例外,每日不過看看書,陪陪路氏,再與妯娌侄兒媳婦們說說話兒,逗逗孩子們;沈恒則去了族學給族裏的孩子們授課,其他時候則指點侄兒外甥們的學業,希望能讓他們多少受益,下次再下場時,都能得償所願。
倒也不難打發時間,似是不知不覺間,便已過了年,開了春。
這日傍晚,季善正在院子裏散步,眼睛便被人自後麵蒙住了,不由失笑,“知道是你,一把年紀了,還玩兒這些把戲,如今家裏小孩子多,不怕他們見了,笑話兒你這個叔爺爺呢?”
沈恒見季善一猜就中,也就放下了手,笑道:“不是善善你說就算老夫老妻了,也時不時要浪漫一把嗎?給你看個東西啊……”
說著把兩隻手都拱成一個弧形,“快看。”
季善越發好笑,“什麼東西,弄得這般神神秘秘的?……螢火蟲!你打哪兒弄來的,這個時節,應該還沒有螢火蟲吧?”
沈恒眉眼間帶出了幾分得色來,“不就是螢火蟲嗎,隻要有心,什麼時節我都能弄來,那善善你喜歡嗎?”
季善毫不猶豫的點頭,“當然喜歡。”
因為她喜歡他這個人,無論發生什麼事,無論過去多少年,都不曾改變,自然他做的一切,她也都喜歡。
這裏也是他們緣分開始的地方,如今他們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這裏,卻仍是初心不改,眼裏心裏隻有彼此,也讓她更有信心,剩下的幾十年,他們夫婦一樣能甜蜜如初,白頭偕老了。
沈恒向來與她心意相通,見她滿眼的溫柔與滿足,心下也是一片柔軟,不由輕輕擁了她入懷。
這是他的妻,他的愛,何止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他們一樣也要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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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帶孩子去醫院了,所以沒更新,請親們見諒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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