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臉色一陣陣發生變化,他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文遠,並非我有意挑撥,雖然曹操很賞識你,多次對你委以重任,但他並沒有徹底的信任你,這些年你為曹操東征西討,立下赫赫戰功,可曾有一次單獨帶兵獨當一麵?”
張遼長歎了一聲,曹操是如何對他的,張遼自然十分清楚。
劉循說的不錯,曹操從來就沒有完全信任過他,不僅是張遼,樂進、李典、張郃這些人也一樣,因為他們都是外姓的武將,隻有夏侯惇、夏侯淵、曹仁這些人,曹操才會絕對放心的把兵權交給他們。
“來啊,給文遠將軍賜坐。”劉循拉著張遼的手,往帥位走去,鄧芝連忙給搬來一個小凳,挨著劉循的座位擺好。
“文遠,請坐。”
張遼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被劉循摁在了小凳上,張遼試著想要起來,卻見劉循臉上帶笑,手上的力道明顯加重了許多,張遼心中暗道,好驚人的力氣,索性他便坦然就坐。
“去把張郃請來。”劉循衝鄧芝擺了擺手,鄧芝答應著走出大帳,時間不長,帳外傳來了張郃爽朗的笑聲,“文遠,可算是把你盼來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話音未落,帳簾挑起,張遼的眼前頓時閃出了一個儒雅冷峻的武將,正是張郃。
張遼剛要起身,劉循勸道:“不用起來了,都不是外人。”
不一會,張郃也落了座,當著劉循的麵,張郃跟張遼閑聊了幾句,話鋒一轉,也當起了說客。
“文遠,我早就看出來了,雖然同樣都是投降曹操,但你和別人不一樣,就連我也不例外,我們這些人說白了,都是希望有機會封侯拜將,光耀門楣,所希望的隻是想得到曹操的器重,而你則不然,據我觀察,身在曹營,這些年你過得並不如意,總是鬱鬱寡歡,除了關羽來的那幾年,還能從你臉上見到笑容,這些年,你倒像個孤魂野鬼,身邊也沒幾個朋友,除了帶兵打仗,就是自己待在家中,事出反常必有蹊蹺,其實你一直心懷社稷,憂心朝廷,我說的沒錯吧?”
劉循也趁機從旁勸說,張遼起初心裏還有一些猶豫,當劉循保證,一定早日接回天子,讓朝廷重新恢複正規,張遼這才點頭默認。
見張遼點頭,最高興的莫過於劉循,劉循站起身來,“按說軍中不宜飲酒,不過今日姑且破例一次,能得文遠相助,實在人生一大幸事,來啊,傳我命令,馬上擺酒設宴,三軍將士今夜每人都可飲酒三杯。”
現在曹丕正在帶兵攻打方城,戰事異常膠著,他並不知道劉循出現在他身後,所以劉循這邊即使飲酒設宴,短時間內,也不會出現曹兵的影子。
劉循的做法讓張遼心裏非常感動,可是酒過三巡之後,劉循忽然站起來,當場宣布了一個決定,徹底讓張遼陷入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