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口罩,忍受著無法形容的腥味,院子裏的丁夜彎下腰,拿著由殘卡變化成的刀具,在一隻半米長的灰色老鼠上屍體上,來回滑動。
殘卡,由感染獸屍體上的各個部位製作,有武器、防具,也有一些其他的加持類物品。
當然,這張刀具殘卡不是他的,而是店裏為了工作所發放的,他隻能使用,無法獲得擁有權。
另外,丁夜目前正在處理的,是隻一星級的灰毛鼠,也是他工作時最常見的一種感染獸,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價格還算合適,普通人也能吃的起,所以銷售一直不錯。
像這樣一遍遍重複某個動作,不僅累,而且做的久了,會讓人產生麻木的心理,不過丁夜倒是很專注,沒有因此覺得無聊,雖然他平日裏的話很少,但當他要去做某一件事時,總會保持最專注的狀態。
與他相比,旁邊的餘成則產生了強烈的反差,從他有氣無力的揮刀動作裏,就可以明顯看出,他此時完全心不在焉,思緒早已飄走。
丁夜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在僅有的記憶裏,餘成擁有賭卡的毛病,每次工作完到下午,就到不遠的‘紅遠坊’賭卡,基本每都會去。
上一個丁夜身體的主人,之所以沒留下多少積蓄,一部分的原因也是餘成經常借他的錢,用於賭卡。
想要靠賭博發家致富,顯然是不現實的,無論在哪裏世界,均是這個道理。
自從丁夜來到這個世界,他就一分錢再也沒借過餘成了,當然,這不是他沒錢就不借,即便是有錢,他也絕不會資助人去賭博。
“哎,夜,你那個娃娃,它能值多少錢?”這時,餘成又想起了那個娃娃,忍不住問他。
“不知道。”丁夜揮刀、收刀,動作沒有任何停頓:“可能一分錢都不值。”
“不能這麼,我看那玩意的布料挺好,做工也很精致,一百塊應該是能賣到的。”
丁夜終於停了下來,默然看了餘成一眼,心理情緒複雜萬千。
賭徒單靠勸是一點用都沒有的,現在倒還好,自己不借錢他也不會什麼,畢竟兩人是從到大的朋友,但問題餘成正在往更嚴重的地步發展,後麵會變成怎麼樣,誰都不好。
有些人為了賭,什麼瘋狂的事做不出來?連最親密的家人都可以拿來抵押,區區一個朋友,自然就不用了。
“他會傷害到我的。”餘成的惡習,讓丁夜想要離開這裏的心,變得更強烈了。
況且餘成是上一個丁夜的朋友,不是他的,他不能一直呆在這裏跟前者共處,得想個辦法換份工作,賺到更多錢才行。
“怎麼才能賺到錢呢?”
這是目前而言,對他來最大的問題,也是他最需要去解決的。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流逝,轉眼間到了中午。
餘成照例把兩人切割好的肉類打包,裝載到運輸車上,到‘萬裏香肉店’送貨。
臨走前,他還不忘了囑咐丁夜:“那個娃娃你可別扔了啊,下午我找人處理掉。”
“嗯。”丁夜沉悶的應了聲,便不再話,目送餘成離開。
趁著難得的休息時間,丁夜脫掉工作服,靠在大廳的沙發上休息,那個粉紅色的娃娃就在左手邊的位置,對著他,眼睛眨也不眨。
雖然是個布製玩具,但不知怎地,丁夜與它對視,卻忽然有了心跳加快的跡象。
於是他冷著臉,立馬把娃娃拿起,遠遠的扔到另一個沙發上,同時不再看它,閉上眼憩。
“咯咯咯。”隱約的笑聲突兀響起。
丁夜神色巨變,瞬間睜眼!
笑聲陡然消失,娃娃依然好端端呆在遠處的沙發上,一切好似什麼都未發生。
“絕不可能是我聽錯了!”即便沒見過娃娃有怪異的舉動,但丁夜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時間,木偶比利、娃娃安娜貝爾之類的電影橋段,不斷在腦海中浮現。
“扔了它!”丁夜長吸一口氣,快步來到娃娃麵前,看都不敢看,一把抓起來,打算拿到外麵找地方丟掉。
但他的手剛一觸碰到娃娃……卻條件反射般、猛地縮了回來!
因為……他好像摸到了一條柔軟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