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民房裏的陸壽在聽到倪寶珠與費薩爾的談話時,早已嚇得魂飛魄散。
他就那麼聽著倆人討價還價,而這討價還價的對象是他的命!這不是他今來的目的,他明明是想讓費薩爾要了倪寶珠的命,可現在,丟命的似乎是他自己了!意識到這一點,陸壽心中湧出驚恐來,他捂著鮮血涔涔的胳膊,從另外一個出口逃離。
費薩爾在搜尋了一番之後,終於發現陸壽逃走了。
倪寶珠也不生氣,也不著急,她拿出裏兩千美元遞給費薩爾。
“這些,就當是我的定金,什麼時候陸壽找到了,您提著他的腦袋來取剩下的錢。”
倪寶珠笑眯眯道,仿佛談論的是氣,而不是一條人命。
費薩爾對這個從容淡定的女人刮目相看:“你不害怕我?”
“我覺得你可能更害怕我,畢竟我手裏有槍,所謂槍杆子下出政權,您呢?”
倪寶珠淡淡笑著,眉目平靜。
費薩爾盯著倪寶珠片刻,也忽然笑了:“第一次遇到你這樣膽大的女人,很有意思。”
“有意思的事情很多,所以,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倪寶珠挑了挑眉,望向費薩爾。
車子重新啟動上路,待看不到費薩爾那輛皮卡車之後,布裏長長吐出一口氣,額頭的冷汗像是瀑布。
剛才那種局勢下,他強自鎮定幫倪寶珠翻譯,語調平靜沒有半點磕巴,看上去一點緊張都沒有。
現在,逃離危險了,在確定他們安全之後,布裏心中放鬆,冷汗也才敢流下來。
“很害怕是吧?
其實我也很怕。”
倪寶珠攤手,讓布裏和武振宇看她手心的冷汗。
那種窮凶極惡的男人,隨時都會翻臉,一旦他們真打算魚死網破,就靠他們仨,還真不一定是對手。
但倪寶珠在賭,賭這些人不會不要命,在費薩爾用陸壽擋槍的那一刻,倪寶珠就知道陸壽在這些人眼中連狗都不如。
所以,她先是用槍威懾對方,再用錢來誘惑對方,然後,她成功了。
武振宇有些心疼那兩千美元:“姐,你就這麼給他兩千美元?
萬一他拿了錢不辦事呢?”
“你覺得兩千塊錢買咱們三條人命不劃算嗎?”
倪寶珠笑著反問。
聽到這話,武振宇撓了撓頭:“這,這當然劃算,但我就是想,咱們有槍,他們都害怕了,您還幹嘛給他們錢。”
倪寶珠望向車窗外,片刻後才道:“出門在外,能少個仇人就少個仇人吧,我也沒指望這幫人能殺死陸壽,我就是不想和他們結仇。”
當然,如果他們真殺死陸壽了,那筆錢她也會如數支付,甚至還會高看費薩爾一眼。
頓了頓,倪寶珠又笑道:“咱倆這回頭就躲在工地了,可布裏還在城區生活,咱們不能給布裏惹麻煩啊。”
武振宇和布裏佩服倪寶珠的深謀遠慮,將門虎女,果然名不虛傳。
“陸壽跑了,咱們不能大意,這子你們不了解,他心狠狡猾,如果不盡快除掉,指不定還會惹出什麼事來。”
提到陸壽,倪寶珠的眉頭又皺起來。
武振宇自責道:“我剛才明明瞄準陸壽的腦袋了,可這一開槍,卻打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