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你跟她相處感受不到任何壓力,不會自傲,也不會自卑,隻會覺得自在,覺得親切。
淩霜月就是這樣的人,或許這源自於她的個性,也源自於她的智慧和經曆。
但無論源自於哪一方麵,這樣的人都足夠讓人覺得美好。
葉青峰並不認為自己的悟性高,事實上他心裏有數,自己不是一個聰明人,做不到如慕子白一般可以對一件事做極為嚴密的計劃,做不到去設置謀略,步步為營。
他認為自己最多有點聰明,應變能力還不錯,不是個傻子,但有時候又偏偏像頭倔驢一般,不撞南牆不回頭。
話不如慕子白那麼有文化,也不像老白那麼灑脫,中規中矩,不偏不倚,想要強行幽默總是尷尬,想要裝文化又沒那個水平,想來還真是難以定位。
想到這裏,葉青峰忍不住笑了起來,其實自己有一點做的不錯,就是從來不會認真的去在意比別人差在哪裏,自己就是自己,不需要去模仿什麼,去刻意迎合什麼。
他不再糾結這個問題,隻是笑道:“霜月,還沒聽過你的往事呢。”
淩霜月呆了呆,臉莫名有些發燙,或許紅了,但色似乎很黑,看不出什麼來。
她微微低頭,道:“我和葉師兄一樣,其實也是個孤兒,唔其實以前過得很簡單,也很清冷。後來拜入了南海普陀,跟著師尊參悟了幾年佛法,便出來辦事了。”
“然後長安就出事啦,我就趕過來了。”
啊哈,得漂亮!
跟什麼都沒似的。
葉青峰點了點頭,道:“好吧,看來你也喜歡熱鬧。”
淩霜月苦笑道:“葉師兄,不是我不講我的往事,而是來話長,需要以後慢慢講呢。”
“不過熱鬧嘛我自然是喜歡的,偶爾也去逛逛街,買買飾品,嚐嚐好吃的,這些最有趣啦。”
到最後,淩霜月的眼睛笑得眯起,宛如彎月一般。
夜很黑,不像是夏。
夜很短,倒像是夏了。
葉青峰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房休息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隻知道睜開眼的時候,那一個大頭是真的很嚇人。
“你幹什麼!靠這麼近幹嘛!”
葉青峰連忙拉了拉被子。
白無憂嘿嘿一笑:“青峰老弟,你睡覺夢話哎。”
“我了什麼?”
葉青峰心中一凜,連忙坐了起來。
白無憂道:“沒聽清楚,趕緊起床吧,水陸法會要開始了,大家就等你了。”
呼,葉青峰鬆了口氣,趕緊爬起來各種收拾,最後衝出門去,果然眾人都已經等了很久了。
隻是老白、慕石頭和千尋師妹的眼神都怪怪的,不怎麼霜月的眼神也怪怪的?
走在路上,葉青峰終於忍不住問道:“霜月,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我怎麼感覺你們的眼神都很奇怪。”
淩霜月低聲道:“我也不知道啊,他們三個的眼神怪怪的,然後我也不怎麼自在,也就自然怪怪的了。”
這叫什麼話,葉青峰攤手道:“原來還有你猜不到的事。”
現在依舊城禁,不允許百姓上街,街道有行人,都是去參加水陸法會的人。
士兵們見了,竟也未曾阻止,甚至未曾刁難,就當沒看見一般,倒也奇怪。
一路行至大慈恩寺,隻見一個個打扮各異的人正緩步走進,門前一位僧人正在迎接。
葉青峰等人走近,遞出請帖,僧人接過,雙手合十道:“原來是策府、魔王山、萬獸嶺、南海普陀和七星方寸的幾位施主,僧法號知客,請諸位進寺。”
雪千尋忍不住問道:“嫣然師妹呢?”
知客僧人道:“嫣然師妹和師父正在招呼客人,玄奘師兄已在主持法會。”
葉青峰等人點頭,走進大門,跨過一片廣場,便進入了大廳。
大廳金碧輝煌,立有佛像數十尊,皆寶相**,裝束各異,葉青峰也認不住身份來。
廳內足有上百人,打扮各異,不盡是身份顯赫之人。有平民,有達官,有商賈,也有女子,當然也有各大門派的弟子。
大慧禪師和紫嫣然招呼著客人,而一個身穿袈裟僧袍的年輕僧人則雙手合十,對著佛像閉著眼,虔誠地念著佛經。
他雖然是出家人,但模樣卻生得俊美無比,皮膚白皙,豐神如玉,讓雪千尋止不住多看了幾眼。
四周的人輕輕著話,大廳裏充斥著呢喃的聲音。
一旁的數位女子衣著豔麗華貴,想來是某某大臣家中之女,葉青峰倒也沒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