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元五莊後山之巔,可俯瞰方圓數百裏大地,橫視百裏之外重巒疊嶂,風景秀美,別具一格。
其上少樹木,多怪石,僅有蒼鬆傲立,遒勁老翠,透著滄桑意味。
桌椅是從儲物戒裏撈出來的,好酒好肉亦然如此,風並不大,悠悠拂過,卷動著落葉,吹捧著臉頰,令人心曠神怡。
正直二月初春,冰雪初融,寒退暖來,溫度適中,四處都抽出嫩芽,一派生機勃勃之景。
喝著熱酒,吃著羊肉,吹著山風,看著綠地,頭頂是明媚的陽光,腳下是濕潤的後土。這一刻沒有仇恨,沒有恩怨,沒有利益糾葛,沒有立場派係,也沒有戰爭與和平的對峙。
這一刻你什麼都不用想,什麼也不用做,你隻需要存在於這裏,享受著存活的樂趣。
這是葉青峰喜歡和白無憂來喝酒的原因,無比的放鬆,蒼生大計、諸世情仇,在這裏通通都不存在。
或許這也是白無憂在看透了自己身世之後依舊喜歡喝酒的原因,喝的不是酒,是狀態,是一切都消失一般的空靈。
兩人一直沒有說話,隻是這般坐著,笑著,微醺,微酣。
一直到酒也足了,飯也飽了,整個人徹底放鬆了,神經不再緊繃了,白無憂才開始說話。
“青峰老弟你不厚道啊,老白我對你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連一天放幾次屁都恨不得跟你講個清楚,而你對我有所保留啊!”
這句話乍一聽還以為是兩人的感情有了間隙,但葉青峰卻是知道老白就是這個尿性,在說話之前,總要來個開場敲門磚。
葉青峰擺手道:“別扯淡了,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盡量別跟老白客氣,越客氣他越不自在,越不客氣,他越舒坦,這是葉青峰悟出來的道理。
果然,聽到這句話,老白頓時眉開眼笑,把腦袋湊了過來,擠眉弄眼道:“在峽穀下邊的時候,霜月師妹突然爬你背上去了,這事兒解釋解釋?那時候那麼壓抑,你小子卻突然笑得像個老來得子的爹似的,肯定有事情,老子當時問你,你還不透露玩兒神秘。”
葉青峰笑道:“關我屁事,你自己問得不合時宜,那時候我要是敢說出來,霜月能把我撕碎了吃了。”
“我靠。”
老白身子一縮,愣道:“你這麼講我還有點不敢聽了,實在想不到溫柔如霜月師妹這樣的姑娘,還能把你撕了,這種事發生在小狐狸身上才合理好吧。到底是什麼事情,如此不能透露。”
葉青峰看了四周一眼,發現沒人,才把頭湊過去,壓著聲音道:“也沒什麼大事兒,咳咳,就是吧...當時霜月說,如果我們能活著出去,她就...哈哈哈哈哈!”
說到最後,葉青峰忍不住狂笑了起來。
這下可把白無憂給憋壞了,他連忙道:“你先別顧著笑,先把話說清楚啊!”
葉青峰點了點頭,強行憋住笑意,繼續道:“她說,如果能活著出去,就嫁給我,哈哈哈哈哈!”
老白聽了一愣,隨即也狂笑了起來。
兩人的笑聲傳遍四方,下邊正在學習種花的淩霜月抬頭一看,疑惑道:“兩人說什麼呢,笑得這麼古怪。”
雪千尋道:“誒管他們呢,霜月姐姐你看我中這個怎麼樣,花姐姐說這朵花綻開是紫色的呢。”
下邊眾女又忙碌了起來,而山頂之上,白無憂舉起酒杯,道:“提前恭喜青峰老弟了,哈哈哈哈,人生總算是有了依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