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男子的耳旁低聲說了幾句,這個病容男子便拍了拍她的手,報以微笑,然後轉過頭來,指著剛剛坐下的這個女人對著林凡和裳雨道“小女錦黎。”
裳雨含笑問好,林凡雙眼盯著這個叫做錦黎的女人,絲毫不放,可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女人,倒也不遑多讓的與林凡對視了起來,沒有一點害羞的意思。
“水晶簾裏頗枕黎,暖香惹夢鴛鴦錦。”林凡微笑,‘原來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
“哼、、、、”
錦黎輕哼一聲,別過頭去,放棄了與林凡對視的最後結果。
“咳、、咳、、”中年男子手握半拳的放在嘴邊,稍稍低頭的咳嗽了起來,接著有些歉意的抬起頭來對著林凡道“小兄弟不要在意,小女就是這個脾氣。”在低吟了一聲過後,這個中年男人馬上又道“就像是《通鑒》一書中,對於圖介,占卜,佛道等宗教迷信的批判一樣,希望你們這些年輕人能衝破現下社會的束縛,不要拘於常態。”
而出乎這個中年男人預料的是,林凡對此倒是嗤之以鼻。
“如果說,在當時王安石於司馬光的證見一致的話,這本《通鑒》也不會闡述這些在當時看來相當於逆天的言論來。”
中年男子有些驚訝於林凡的言論,稍稍的前傾了一些身子,期待著林凡的下文。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因為王安石以佛道禮教這些東西參左了當時的司馬光,所以,在十九年的編譯之中,司馬光是以早年的祭公諫征犬戎,吳長晉盟和後期明史中的莊烈帝本紀等進一步的闡述了自己的觀點,但以我來看,其中的蠻夷要福,戎瞿慌服這些觀點,都是潛隱的暗討王安石,總之,視為博弈君王的底線。”
中年男子拉起自己女兒錦黎的手來,在聽得林凡講出博弈二字的時候,表情不易察覺的有一個明顯的變化,而裳雨則是滿麵幸福的依偎在了林凡的懷裏。
反觀,坐在裳雨對麵的錦黎,似乎很不滿林凡的表現,滿臉的憤憤。
“切,你以為你是文懷沙嗎?”
林凡不以為然,雖然說重來都沒有這樣的女人對他不屑,但他還沒有理由對小女人的無理取鬧而更加的無理。
“在說文懷沙,這位所謂的國學大師,前些時候,他不是也搞出了一部前四史的全書嗎,雖說隻發行十套,每套更是以百萬以上的高價來定位自己的文學價值,但我有幸拜讀半史過後,卻還是覺得看野史比較盡興了,如果要是讓我給一個評價的話,不倫不類,我想,是最貼切不過的了。”
錦黎一雙大眼睛死盯林凡,或許從小到大,還沒有哪個人對她有這樣委婉的尖酸批評,但他的父親,卻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林凡和自己女兒的針鋒相對。
裳雨拉了拉林凡的衣角,用適當的口氣說道“《通鑒》之中,我倒是覺得《考異》最有實際價值,無論是評策,還是簡通,都應該算的上是全書的精華,想來,叔叔更能知曉其中的道理的。”
中年男子頷首,眼光在林凡和裳雨之間流轉“做人,在很多的時候都需要低調寬容,就像小兄弟剛才講到的《通鑒》中,司馬光對於佛道的批判,在後世,道家黔虛子隻是用各取所長,心懷若穀一語帶過。”
說著,男人拉起自己的女兒錦黎,低咳了幾下,對著裳雨道“小姑娘,希望我們還會見麵。”但剛想離開,似乎又忘記了什麼一樣,轉頭道“你們真的很般配。”說完以後,還不忘一改自己儒雅風範的朝著林凡微微一眨眼睛。
裳雨道謝,抬頭看了看抱著自己的林凡,幸福的溢於言表。
而林凡卻是對著臨走之前都不忘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的錦黎調侃著道“希望下一分鍾我就能和小姐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