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現在還能找誰?我的朋友都不理我了,隻有你……隻有你還肯出來見我。”
“你一個大老爺門兒,怎麼這麼沒誌氣,恩?”他心裏一痛,忍不住罵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啊。”旗杆兒癱坐在地上,對地上的汙穢絲毫不以為異,隻是嘴裏喃喃自語,樣子十分痛苦,仿佛心中有許多的悲傷,卻無法渲泄一般。
司恒搖了搖頭,用力將他攙扶起來,搖搖晃晃地來到自己的車邊,打開車門,扶他坐了上去。
“說吧,什麼事不開心,哥們兒替你頂著呢。”坐好身體,司恒問道。
“我……我……”
看著旗杆兒吞吞吐吐的樣子,司恒來了氣:“別跟個娘們兒似的,有話幹脆點……你快說。”
旗杆忘了他一眼,傷心地道:“絲瓜,自從我的賭債讓你幫忙還完之後,我也想重新振作起來……證明自己還是個有用的人,可是……不知道怎麼了,做什麼也做不好,總也找不回在海天的感覺。而且,除了廣告策劃,我對其他的都不太了解,所以換了好幾個工作。”
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直到前兩天,我新換得那個公司的主管對我說,你這樣的人,純粹是個……廢物……的時候,我才發覺,原來我什麼也不是,原來我隻是個廢物……嗚嗚嗚……”
司恒歎了口氣,拍著他的肩膀道:“其實你也不用難過,每個人都有他的特長,都有他擅長做的事,在你不熟悉的領域去闖,肯定不容易找到方向。但這卻並不能說明你就不行。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看到他還是一臉悲戚,沉默了一會兒,司恒道:“旗杆兒,回海天吧,我需要你。”
旗杆兒猛然一抬頭,眼神中閃現出希望的光芒,但瞬間又黯淡了下去,搖頭道:“不行,我不能回去。在海天,我是個有汙點的人。如果我回去了,大家一定會認為我是靠著和你的關係才進來的,這樣做對你不公平,也許還會給你帶來更大的壓力。況且……我確實也做過對不起海天廣告,對不起你的事情。默默和大餅他們更不會原諒我的。”
“你能這麼想,足以證明我們還是好兄弟,既然是兄弟,我為什麼不相信你?如果我不承認你是兄弟的話,當初也不會幫助你。你不要那麼想,我讓你回來不是憐憫,而是我知道,你在廣告策劃上確實不比任何公司裏的人差,甚至很有你獨特的一麵,你放心,在公事上,我絕對不會徇私情的,你明白麼?”他的手在旗杆兒的肩膀上重重的捏了一下,又搖了搖,問道。
旗杆兒眼睛裏再次明亮了起來,他顫聲問道:“真的?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除非你認為我不是你的兄弟。”
“不,我心裏一直把你當作兄弟的,最親最親的兄弟。”旗杆兒哭了,他伸出雙臂,緊緊地抱住了司恒的上身。
“嗯,那你就聽我的,回來吧,我們還是好兄弟。”
“是,我們還是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