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還聽到什麼說話聲?
閆巧巧正想著,突地,隻聽得一陣腳步聲朝著她這邊傳來,閆巧巧倒吸一口冷氣,她不知道,到底綁架她的人是什麼,不過,仔細想想,她閆巧巧從來都沒有得罪過人,就算綁架她,那肯定也不是因為她,而是冷梟或者赫連楚吧?
靠!她真的是倒黴死了!
被她們兩個人天天纏著不說,還要被他們的仇人盯上,她閆巧巧到底是怎麼了?!怎麼那麼悲劇?!
她緊緊地咬住唇,正滿是憤恨地想著,忽而,隻看的門被一雙手輕輕推開,緊跟著,帶著半邊銀白色麵具的一個男人走了進來,外麵昏暗迷離的燈光撲撒在他的身上,顯得五光十色,甚至,帶著一絲裏才會出現的虛幻色彩。
他是?!
閆巧巧不解地跳了套每股,而那個男人似乎沒有想到是她,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閆巧巧隻是可惜,她並沒有捕捉到來自於男人臉上的驚愕,她現在隻知道,她被這個該死的男人且吃了,而且,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想做什麼又想幹什麼!
閆巧巧緊緊的抿著唇,她抬起頭,凝視著跟前的男人,深吸一口氣:“你到底是誰?”
“閆巧巧,是你?”
他低低的叫著,那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格外的耳熟?
“嗬!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她仔細觀察者他的五官,可是觀察了好一陣,都不曾發現,他到底是什麼人。
他的五官,看起來,有些微微的熟悉感,可是,再仔細一辨別,便又想不到了。
“我們認識嗎?你為什麼會抓我來?到底是因為什麼?”
她將自己埋在肚子裏的問題一股腦地問了出來,男人挑了挑眉骨,朝著她一步步的走過來,那雙鷹隼般的眼眸裏投射出令人感到寒顫的目光。
“我沒有想到,閆青青會是你的姐姐。”
他深吸一口氣,悠悠地說。
然而,聽到這三個字,卻令閆巧巧瞬間懵住了。
仿若在她平靜的心湖裏突然投下一顆小石子,零她泛起了絲絲的漣漪。
閆青青,這三個字,已經消失在她耳邊很久很久了。
這三個字,消失太久,甚至幾乎久到她早已經快要記不清這三個字了。
因為,她埋在自己的心裏,委實太痛太痛了。
閆青青、閆天兒……閆巧巧。
嗬嗬。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認識我的姐姐?!”
她不可置信地朝著他突然喊了起來。
這三個字,是禁忌。
別人,根本碰不得。
他憑什麼喊她姐姐的名字?!憑什麼?!他有什麼資格?!他又是她姐姐的什麼人呢?!
“你果然是她的妹妹。”
男人長長的歎息一聲,幽幽地道。
閆巧巧卻根本不理會他半邊臉是流露出的悲愴,隻是一個勁地凝視著跟前的男子:“你到底是誰?!跟我姐姐又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抓我來?!”
“你……”
男人蹙住眉,不知道該怎麼說,閆巧巧卻心裏滿是疑惑。
“說啊!你倒是說話啊!”
她急急的看著跟前的男人,見他臉上猶豫不值的神色,她覺得更加的奇怪。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這樣看著自己!?而且,他既然知道她姐姐的名字,那麼與她姐姐一定就是舊識,可是,她從來都不知道,她姐姐,會認識這種男人。
“閆巧巧,我,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是她的妹妹。”
他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很艱難,才說出這句話,閆巧巧皺住眉“那麼,你是?”
他並沒有摘下麵具,卻抬頭,看向不遠處,似乎是在眺望著什麼一樣,隻是閆巧巧並不知道他在眺望些什麼。
“我,是天兒的父親……我真的不知道,你姐姐已經難產離開了,我隻是剛剛知道的而已,我之所以,想找到你,是因為我想知道閆青青的下落,可是,她們告訴我,青青死了,我不信,所以,我才找到的你。”
“你是……天兒的父親?!”
閆巧巧頓時瞪大眼眸,對於跟前的這個男人,眼眸裏流露出一種難以置信的情愫。
嗬!
怎麼好不好的,天兒又出現了一個父親!?!
那個該死的男人,不是早已經怕負責任,逃之夭夭了嗎?!
他為什麼又會回來?!而且,還恬不知恥的叫她姐姐的名字,又稱之自己為天兒的父親?!
他是哪裏來的這個臉麵啊?!
閆巧巧嗤笑一聲,她總算明白了這個男人找自己過來的目的。
原來如此。
她真的是沒有猜錯,這個男人找自己過來,一定是另有所圖。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知道天兒的存在,找我過來,又究竟是想做什麼,但是,我不會把天兒交給你的。你根本不配做他的父親!從你拋棄我姐姐的那一刻!”
她像是一隻發了怒的小母獅一樣,衝著他一通亂吼,可是吼著吼著,閆巧巧卻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
等等……
剛剛,那個男人說
“閆巧巧,是你?”
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莫非,這個男人與自己是認識的?
可是仔細想想,在生活裏,她從來都未曾見過帶著半邊麵具的男人啊?隻是依稀的,看到他的臉廓,她有些熟悉而已。
閆巧巧正想著,男人再度開口,昏暗潮濕的空氣內,傳出他迷人而動聽的聲音:“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姐姐,我也不會奢求你原諒我,我隻是……”
“隻是什麼?”
她不解得眯起眼睛,凝視著跟前的這個男人。
她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可是,她卻隱約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那就是,這個男人肯定他與自己在現實生活裏百分之百是認識的,而且,他可能,還很想要回天兒。
她不準!她不準!
她不準這個男人從她的手裏邊搶走天兒!
他沒有這個資格!沒有這個資格!!
她一把屎一把刀將天兒養大,她發誓,她會用她的生命去愛他,好好的待他,隻因為,他是她姐姐的孩子,即使如此,她又怎麼可能將天兒交給他?!而且,她還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天兒的父親!
“我隻是想讓天兒認我而已,他可以繼續跟你生活在一起,可是,我隻是想聽他叫我一聲父親。”
“嘶!你把我抓來這裏,就是為了這個?!”
閆巧巧有些不可思議。
這個男人把她抓來,隻是為了這個嗎?!
嗬!他是白日做夢還是昨天晚上睡覺沒醒啊!
他怎麼可能再認回天兒?!她又怎麼可能讓他再接近天兒?!
真的是可笑!太可笑了!
閆巧巧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我並不覺得,天兒需要一個人渣一樣的父親。你對我姐姐做了什麼,你應該都記得,你在她最困難的時候拋下了她,你認為,天兒要是知道這一切,他還怎麼可能叫你父親?!他又怎麼叫得出口?!”
閆巧巧挑了挑眉毛,甚是可笑地凝視著眼前的男人。
他是不是在白日做夢?她不知道,但是她很清楚,這個男人無論怎麼說,都是不可能也是沒用的。
他想讓天兒重新認回他,出現她閆巧巧死了。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姐姐,可是,天兒是我的兒子。”
他深吸一口氣,道。
“你的兒子?!”
聽著這四個字,閆巧巧隻覺得非常非常非常的可笑。
他現在憑什麼還有臉說這是他的兒子?!她哪裏來的臉麵呢?!
他對她姐姐做了那麼多沒有人道的事情,在她最困難的時候拋棄她,這樣的人,憑什麼還出現在她麵前大言不慚?
“我知道,你對天兒非常好,就像是親生兒子異樣的疼愛他,我從來,也沒有想過,想要跟你爭搶一些什麼,我隻是單純的,想見一見天兒而已。”
“不可能。”閆巧巧斬釘截鐵。
她是絕對不看額能讓這個該死的男人見到天兒的。
因為她不希望天兒學壞。
跟著這個男人,天兒除了學壞,她真的不知道,他還能怎麼辦。
“閆巧巧……”
男人蹙住眉,一步步的走近她,閆巧巧仔細地端詳著那張臉,總覺得五官跟眉眼是那樣的熟悉,可是她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閆巧巧心裏煩的要死。
這個男人究竟想怎麼樣?!
他又究竟想做什麼?!把她綁來這裏,現在有完沒完啊!?
“你到底是誰?況且,我好像認識你一樣?”她望著他,問。
男人眼眸一頓,深吸一口氣,卻並沒有有勇氣摘下臉上的麵具。
因為他也想不到,她會是這個孩子的姨媽,會是閆青青的妹妹,他有些甚至現在不該令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說啊!你倒是說話啊?!”
閆巧巧瞅著跟前一語不發的男人,一個勁兒的問。
他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好了,幹嘛這樣的支支吾吾我,期期艾艾,他不知道這樣會挑撥人極大的好奇心嗎?
她閆巧巧別的沒有,好奇心最多。
“你,是確定不想讓我見到天兒了嗎?”
他重新調轉話題,閆巧巧嗤笑一聲。
這個男人真的很可笑,太太太可笑了。
她確定?!
嗬!
他要不要這麼可笑呢?
她就是這樣確定,他現在心滿意足了吧?
閆巧巧感到譏誚地笑笑,嘴角閃過的嗤笑,是那般的令人感到難以忍受。
“我說過了,天兒不需要你這樣的父親。”
她頓了頓,開口,又一次的重複,男人撇過頭,看了她一眼,“你明知道,我還有其他手段見到他。”
“你大可以試試,如果希望他恨你的話。”
她笑靨如花,她第一次發覺,她姐姐愛上的這個男人,自負感很強。
“你跟你姐姐真的很不一樣。”
“當然,她的性格很軟弱,而我不是。”
“所以當時我才沒有認出你。”他說著,欲離開地下室,閆巧巧卻連忙抓住他的手臂:“等等!”
“嗯?”
他轉過身來,正好迎上閆巧巧滿是探究的那雙眼眸:“摘下你的麵具,讓我知道你是誰。”
她一字一句地說,男人卻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笑笑,搖頭,就像轉身便走,閆巧巧凝視著他的背影幾秒鍾,突然開口叫道:“霍以烈!”
是他……
她絕對不可能再認錯。
是霍以烈。
這個背影,是那樣的熟悉,即使她看五官辨別不出來,看背影,她還是很有感覺的。
霍以烈的背影跟這個背影好生相似,如若不是他,那麼又會是誰?
男人停下腳步,身子明顯的一顫,見狀,閆巧巧自知自己是猜對了,她嗤笑一聲,抬起頭,一步步的走向他:“霍以烈,原來就是你……”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猶如一道閃電劃破雲層,緊跟著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有些出乎意料,沒有想到,閆青青可以跟霍以烈扯上關係。
男人慢慢地摘掉自己臉上的麵具,轉過身。那張俊美的臉龐,在閆巧巧的眼眸裏,無限放大。
“原來,你就是那個傷害我姐姐的男人。”
她說著說著,語氣不禁有些哽咽,眼眶也有些通紅。
她怎麼也想不到,霍以烈就是傷害她姐姐的男人,他剛剛竟然還那般的恬不知恥來找她要天兒?!他到底哪來的勇氣?!
“我說過,我很對不起你姐姐,可是,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傷害她。”
“Shit!到現在你還不認賬?!”
見他說出這般混賬的畫,閆巧巧頓時怒了,雙手握成拳頭,如同小雨點一樣,狠狠的砸向男人的身上,她用盡力氣去撲抓咬,可是,他就像是在享受她撓癢癢一樣,臉上的表情不為所動。
終於,好一陣,閆巧巧也像是累癱了,她放棄跟這個男人打持久戰,她現在真的是太累太累了。
她蹲坐在地上,仰著頭,氣憤無比地凝視著跟前的這個男人,不由得心裏布滿了自嘲。
她姐姐一直信以為傲的男人,不過如此。
“霍以烈,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現我跟天兒的麵前,我一點也不想讓他知道,他有一個你這樣的父親。我還始終都記得,我姐姐死的時候,她使勁的抓著我的手,你知不知道,她懷孕的時候,挺著一個大肚子,接受著那些人指指點點目光的時候,她的心裏,是有多麼的痛?!你何時知道?!你隻知道,你要負責任的時候,拍拍屁股就跑了,你跑的那麼快,就算她想找你,也找不到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好!就算現在不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她,那麼你告訴我,現在天兒是我姐姐辛辛苦苦生下來,我辛辛苦苦又給養大的,憑什麼你說認他做兒子,他就會認你當爸爸?!你哪天哪夜做過一個父親該做的責任呢?!對妻子,你沒有半點責任心,現在,又跑來要認天兒!你真的是太白日做夢了!這世界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她擰著眉,望著他,一字一句地說。
她的話,說的很長很長,她隻是想知道,一個人不要臉,可以到哪個地步,她現在總算是知道了,原來,一個人可以不要臉到他這般的地步。
嗬嗬……
真的是可笑,萬分的可笑。
“我知道,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好父親,從來都不是一個好爸爸。可是我現在想盡我自己的力,就是這樣的簡單。”
霍以烈的眼底,染上絲絲的落寞。
他當時,隻是怕,而且,他不想傷害閆青青,並沒有想到,會給閆青青,帶來了那麼大的痛。
如若他當時知道,會發生現在的這一切,那麼他寧死也不會離開了,隻可惜,這個世界,並沒有所謂的如果。
“你現在還想盡力?對不起,不需要。”
閆巧巧說著,看了一眼四周,這個昏暗的地下室,到處都散發著一股惡臭,閆巧巧嗤笑一聲:“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都把我關在這裏?”
枉她以為,他霍以烈是個好人,現在,她總算才看清這個男人的真實麵目。
都說男人是大尾巴狼,現在,她覺得說的真對,這個男人就是大尾巴狼!總是想著,坐著就可以吃到最美味的東西,她很想問問,他,憑什麼啊?!憑著那張厚厚的臉皮嗎?!嗬!真的是可笑!
“我不會把你一直關在這裏,我已經通知了冷梟,讓他來接你。”
“冷梟?!”
聞聲,閆巧巧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嗬!他沒事通知冷梟幹嘛?!
閆巧巧正欲再說點什麼,霍以烈便已經重新拿起那麵具,悻悻地離開了。
望著男人的背影,閆巧巧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
四周混陰暗,一不留神,就會跌倒在水泥地,閆巧巧抿了抿唇,她還是真的在這種地方有些不能適應,不過……
還好……
她馬上就可以出去了。
隻不過一想到適才霍以烈所說的那些話,他肯定還有別的辦法找到天兒……
她現在必須盡快出去,不然,天兒就真的真的危險了。
天兒……天兒……
那是她姐姐的孩子,她不允許,她不允許他受一點點的苦,吃一點點的難。
閆巧巧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將身子勉強的倚在旁邊的牆壁上,麵對著這冷清的地下室,獨自發呆。
她突然有些羨慕起她姐姐來。
最起碼,在四五年之後,還有一個男人,心裏麵是記掛著她的,雖然,當時他並沒有負起他作為一個男人應該負起的責任,可是,她相信,這個男人心裏是有她姐姐的……
愛情,不就是這樣?
難怪,她姐姐當時說什麼也不肯流掉天兒,其實,她想守護的,就是這所謂的愛情吧?
閆巧巧想著,眼眸一點點地迷離起來,那纖弱的身子在冰冷冷的空氣裏不斷地發抖,她開始羨慕了,羨慕,她有這種別人都不一定擁有的愛情……
霍以烈自己一個人回了房間之後,卻站在窗前,一下子陷入了深思之中。
閆巧巧是說什麼都不可能讓天兒去他身邊的,既是如此,那麼他該怎麼辦?
霍以烈挑了挑眉骨,想著,不禁有些感到煩悶。
閆巧巧啊閆巧巧,他到底想怎麼樣?
他倒現在都不知道,閆巧巧的心思,他更不知道,究竟這一切已經夠了沒。
他已經被她攪和的,大腦都已經完完全全的亂了,像是一鍋稀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