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紅顏禍水,嗬嗬,恐怕,就是這個道理吧?唉……
清晨,露珠在綠葉上滾來滾去,小鳥坐立在樹梢上,望著街道上的車水馬龍,嘰嘰喳喳著,好一副美麗風景,看的人心魂蕩漾。
然而,隱匿在半山腰裏的一座奢華歐式別墅內,卻氣氛沉沉,帶著一絲逼人的寒冷,猶如令人身處北極一般。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赫連楚擰著眉頭,冷冷的望著躺在自己身側的女子,一臉的詫異不解。
嗬!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今天醒過來的時候,麗莉就躺在自己的身邊,這完完全全的給自己嚇了一大跳,他都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天啊,把他的頭弄得好痛,把他整個人也弄得好懵,到底是怎麼回事?!
赫連楚不知道,他隻是覺得,腦袋痛的要命,想要回憶起昨天所發生的事情,卻也回憶不起來的,到底是怎麼了?麗莉怎麼一夜就忽然出現在自己身邊了?
想著,赫連楚掀開被子,隻見被子內兩個人身上沒有一絲衣物,多年流連在花叢之中的赫連楚自知道昨天晚上是發生了什麼,隻是他覺得有些不敢相信。
這幾天,他一向不讓麗莉進他的家,他是如何進來的?
或許是赫連楚的聲音吵到了麗莉,女人幽幽得睜開眼睛,正好對上男人那雙充滿不悅的眸子,麗莉見狀,一驚,爾後反應過來,默默地垂下頭:“你是不是忘記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昨天晚上?”
赫連楚眉頭皺的更深,那雙深邃的眼眸裏,折射出一股令人覺得甚是可怕的寒光。
他對麗莉,有的感情,很複雜。
她曾經是自己的女人,這一點,他無法否認,可是另一種身上上,她是自己的姐姐,這個,他也無法否認。
當初他們的事情被他們家長知道,鬧的很凶,從那一刻,他就知道,他那件事是做錯了,而麗莉,他更是碰不到的。
“昨天晚上你喝醉了。”
“喝醉了?!”
赫連楚挑了挑眉骨,有些不太相信。
記憶之中,他記得昨天晚上,他好像的確是喝的爛醉,因為那個小女人跟冷梟離開了,他心情特別特別的低落,然後吧,他就拿了一箱子的酒,咚咚地往下灌,他還在奇怪,為什麼他隱約之中聽到身側有人在說話,聽著聽著,他就聽懂了,好似是閆巧巧那個小女人,她好像是在叫自己,又好像,她在喊著自己什麼?
然後……赫連楚記得,他拉住“閆巧巧”的手臂,再然後……
莫非!
赫連楚突得一下像是明白了什麼,驀地長大眼睛。
莫非,昨天晚上根本就不是閆巧巧,而是自己身側這個女人?!麗莉?
想著,赫連楚迅速轉過頭,看向身側的女子:“昨天晚上的,是你?”
“嗯……”
麗莉默默地垂下頭,眼眸內,盡是令人覺得可憐兮兮的目光,猶如無助的小羊羔一半,躲在黑暗的角落裏,默默無言。
見此狀,赫連楚的大腦,一下子清醒了許多。
天啊!怎麼會這樣?!
赫連楚在心底默默地問著自己,特別特別的詫異,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昨天晚上,怎麼會……破了戒?!
他曾經一度告誡自己,麗莉這個女人,不是他可以碰的,可是他竟然違反了他以前所說過的那些話?他一定是瘋了,一定是瘋了!
赫連楚心內自言自語著,爾後移開目光,看向跟前的麗莉,聲音一下子冷了許多:“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麗莉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她自然知道赫連楚這句話是什麼心思,破落的一笑,點了點頭:“是,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她跟在他身邊這麼久,怎麼會不知道他心裏想的是什麼呢?
他的心思,她又怎麼會不清楚?
因為他們是親戚關係,所以他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跟她,有什麼過多的牽扯,從以前他們兩個人關係被發現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明白了,隻不過,她不願意相信而已。
可是如今,有這樣一句話,叫做不得不信。
他是一個極其在乎名譽的人,更何況,自己對他,也算不了什麼,他犯不著為了自己,拿他的名譽去冒險、去賭博。
想著,麗莉苦澀得彎了彎唇,掀開被子,走下床,看著跟前的男子,卻心裏頓時覺得有些不舍:“你放心吧,誰都不知道,而且,我來這裏,是開自己車來的。隻不過,阿楚,我還是有一些話想跟你說,我知道,我麗莉,配不上你,但是,我真的不想看到你為了一個女人,而過的渾渾噩噩,這全都是我的真心話,我希望你理解,可以嗎?”
赫連楚相信,麗莉的這些話,都是肺腑之言,然……他的內心,卻多少覺得有些痛。畢竟,是他傷害了麗莉,但,他又放不下閆巧巧,真的,他真的放不下她。
“對不起,麗莉。”
他默默地垂下頭,這僅僅對不起三個字,已經使得麗完全的明白了。
終究,他還是如此選擇……
她,不是應該早該想到了嗎?
冷梟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凝視著手中的手機,眼睛微眯,其中的犀利令人一看,便不由自主得顫抖起來。
那是無法抑製的,因為這男人的眼睛很可怕,像是會凍死人一般。
片刻之後,冷梟輕哼一聲,將自己的手機隨手扔到沙發上,他就自知是如此。
石旭陽已經等待不及開始行動了,而閆巧巧那邊,他經常暗地裏派人留意著她,雖然這幾天麼看到石旭陽跟她有什麼過多的接觸,但是,他倒是相反的發現了閆巧巧跟霍以烈接觸頻頻啊!
冷梟心裏,特別的不悅。
赫連楚那邊,他得到消息,他這幾天總是渾渾噩噩的,無力再去管理他公司的事情,更不要說是跟石旭陽那家夥的合作了,冷梟這一點,心裏多少還是很清楚的,因為從那一次,他帶閆巧巧從赫連楚家離開的時候,他就知道,他跟她,是徹底的沒戲了,他很了解赫連楚的個性,也很清楚閆巧巧的心思,唯一現在有些他搞不懂的,便是霍以烈那家夥。
他突然跑出來,這算怎麼回事啊?!
想著,冷梟感到甚是好奇得挑了挑眉骨,他還真的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因為他覺得很懵懂、很詫異,他曾經試圖去了解這其中的關係,可是閆巧巧總是會躲避著他。
冷梟正想著,驀得,隻聽得下麵一陣車子震動的聲音響了起來,冷梟眼睛快速得一睜,起身,朝著陽台走去。這幾日,他已經身體好了不老少,最起碼,不用這惱人的拐杖了,隻不過,他不敢令閆巧巧看出端倪,因為他很了解這個小女人啊,要是她知道他的身體好了許多,那麼,她必是要趕自己離開的,這個節骨眼,他可不能再出任何事情,很快他就可以趁著石旭陽得意之時,一舉將他收複掌中了。他可不能功虧一簣!
然而,當冷梟走在陽台跟前,垂頭望向下麵的那一幕,不禁氣的牙根癢癢。
嗬!什麼意思?!
閆巧巧她在幹嘛?天兒怎麼都被她帶到霍以烈的車子上了?!
想著,冷梟隻覺得心暮然一涼。
丫的!!
這個小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梟想著,快速得轉身,走到沙發上拿起手機,撥通閆巧巧的號碼:“你在哪?!”
“呃……幹嘛。”
“我問你在哪。”
“你到底要做什麼啊!!”
“你是不是帶著天兒在霍以烈的車子上?”
“你怎麼知道?”
“你們要做什麼?!”
冷梟怒不可遏。
他承認,他現在憤怒了。
在他忙著石旭陽的事情,這個小女人竟然背著他跟別的男人打情罵俏,啊啊啊,還把天兒帶上了,他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麼!氣死她了氣死她了!
想著,冷梟恨不得此刻一掌直接P死她!
如若不是對方是霍以烈,他必定早已經將那人打的喊娘喊爹了!!
“反正不管你事。”閆巧巧那邊冷冷的說了一句,便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那裏傳來滴滴的聲音,冷梟是徹底的氣到了。
啊啊啊!
這個小女人真的是氣死他了!竟然扣斷了他的電話?!嗯?!
冷梟越想,心裏就越不是滋味。
不成,他要看看他們這幾天到底在忙什麼,為什麼這個小女人總是跟霍以烈那廝接觸頻繁,他可不想到時候扳倒了石旭陽那家夥,又來一個霍以烈!這還不夠他受的呢!
想罷,冷梟拿起沙發上的外套,朝著門口快速走去,雖然此刻腿還是隱隱的有些痛,但是,他已經不在意這些小痛了,因為,他更在意的,是閆巧巧。
在意的,是這個小女人到底有沒有把他真正的放在心裏!
“是他的電話吧?”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路麵上,霍以烈扭頭,看了一眼正拿著手機憤憤咒罵的閆巧巧不由得開口問。
閆巧巧聞聲,怔了一下,爾後點頭:“嗯,是的。”
嗬,別說,這家夥還真的是什麼都知道。
不錯,這的確是那家夥打來的。
丫的,她就是生氣!生氣那家夥為什麼要管她的事情,氣的她恨不得當著他的麵吼他一頓,他以為她是他的誰啊!怎麼什麼都管!
想著,閆巧巧轉過頭,看向身後正在玩著PPS的天兒:“天兒,媽咪帶你去做一個健康檢查哦,到時候幼兒園要用的,知道了不?”
“嗯!”
她這幾天暗中觀察天兒來著,發現天兒身體並沒有什麼大毛病,她總算是放心了不老少,可是為了保險起見,她覺得,還是檢查仔細一點比較好。
想著,閆巧巧轉過頭,又看向霍以烈,發現他今天心情好像特別好,唇角一直掛著笑容,望著此刻滿臉春風的男人,閆巧巧不禁幻想起來。
如果姐姐還在,如果他當時沒有離開,一直陪在她姐姐的身邊,他們三個人,一定就像是現在這樣,彼此依偎在一起,帶著一種外人根本無法理解的家的溫暖感,這種溫暖感,是她一直都覺得很奇妙很奇妙的。
想著,閆巧巧默默地垂下頭去,輕笑一聲,有時候,命運就像是這樣的無常,雖然命運多舛,可是,你卻又不得不努力的硬著頭皮活下去,這好像就是所謂的生活。
閆巧巧雙手合十,心裏默默地祈禱她現在啊,別的什麼一概不求,唯一求的呢,便是天兒平安幸福,隻要他平安幸福啊,一切都好了。
想著,閆巧巧默默地心底笑開了。
她覺得,她的願望會實現的。
隻是……
看著霍以烈臉上的笑容,她卻覺得,頓時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其實,他終歸是天兒的父親,這樣約束他,不讓天兒知道他是他父親的事實,好像對誰,都不太公平,想著,閆巧巧緊緊地抿住了薄唇,也許地老天荒什麼的全都是扯蛋,但是,親情永遠都不會變得。
隻不過,她還是不想讓他知道,霍以烈存在的事情,因為閆巧巧怕,怕一旦天兒知道這個事實,就會離開她。
她的確是有點小自私,可是,在天兒麵前,她又如何能不自私起來呢?
他,是那樣的可愛,是她姐姐的心血,同樣,也是她的呀,說給霍以烈就給霍以烈,是不可能的……
想著,閆巧巧悶不作聲的捏緊了手中的手機,就算是她自私好了,就算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好了,可是,她現在,已經別無選擇了。
“沒想到堂堂赫連少爺,也會借酒澆愁?”
打發走了麗莉,赫連楚本來正坐在地毯上想要好好休息一下,誰知道,不速之客剛走一個,又來一個。
赫連楚聞聲,蹙住眉頭,抬起頭,看向站在門口一身黑色風衣的男子,不由得嗤笑一聲:“怎麼?你什麼時候來我這麼來的這麼勤快了?!”
石旭陽沒說話,隻是輕哼一聲:“冷梟那家夥算是徹底的廢了,為了一個閆巧巧,要死要活的。就像是跟你一樣。”
“嗬,那你不亦是如此?”
“我?!”
“是啊。”
“我是最後的贏家,怎麼會亦是如此?”
他說罷,蹲下身,看向跟前的赫連楚,那雙眸子,已沒有了往日的風光無限,隻是黯淡的有些令人覺得渾濁不堪:“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做?!還像是赫連家的少爺嗎?!”
“嗬,我倒是很好奇你的結局。”他笑笑:“你以為,閆巧巧是普通的女人吧?你把她當成了什麼?真是可笑。”
“可笑?!”
他挑了挑眉骨:“我今天來可不是想來跟你說閆巧巧的事情,而是……”他頓了頓聲音,赫連楚眼眸快速得一眯:“那你還想談什麼?合作?!”
“嘶!別說,你現在,還真的不算是沒腦子。”他笑笑,赫連楚卻滿臉的不屑:“你腦子恐怕才秀逗了是吧?!想跟我合作!?”
“難道,你不想再奪回她?”
“你以為我還會上你的當?”
“原來你真的是被冷梟打趴下了啊!”石旭陽嘖嘖的嗤笑著,那嘲諷之色顯而易見,隻是,他現在沒興趣去理會他,他現在,除了閆巧巧,別無其他。
或許,他有時候應該想清楚一點,他,怎麼可能配得上閆巧巧呢?巧巧的心,多麼的高傲啊!
而他,隻是花花公子一個,哪裏,配得上這個小女人?一切,隻是他太癡心妄想了,根本不管閆巧巧的事情。
是他自己應該想明白了,不應該霧裏看花……
“隨意你怎麼說好了,你隻要不傷害她就好。”
“果然情種。”石旭陽聞聲,瞥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搞不懂你們到底最近都是怎麼了,不光你是如此,連常綿綿那個女人也是這樣,你們以為這樣,他們就會回心轉意?”
“不然呢?因為他們是你愛的人,你別無他法,難道,殺了她嗎?!你做得到,我可做不到……”
“殺了她?”
聞聲,石旭陽似是感到可笑,低聲哈哈大笑起來,赫連楚沒說話,隻是斜眼一直看著,直到良久,他開口:“你不要妄想再跟我合作了,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一個不光明磊落的人!”
“光明磊落?!?那值多少錢一斤?”
石旭陽對於這句話,越發覺得可笑。
他從一生下來,就注定不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因為做一個光明磊落的人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又試問,這世界上,還有多少個光明磊落的人?!又還有多少個人可以直截了當的麵對自己的良心?應該沒有了吧。
同樣,他亦是如此。
想著,石旭陽輕笑一聲,看向赫連楚:“你若不願意,那麼我也不逼你。”
他說罷,轉身離開。
現在赫連楚是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公子哥,每天隻知道醉生夢死,因為閆巧巧的那一番話,讓他的心碎了,而他石旭陽,並非如此之人。
他發誓,發誓要奪得亞洲黑帝的位置,並且,他要將閆巧巧,收入掌中,他不相信什麼好事都是冷梟的,同樣都是男人,他也不會比他差多少。
想著,石旭陽嘴角勾起一絲嗜血而殘忍的笑容,他為了利益,什麼都肯做,這便是他與別人最大的不同,而在他的心裏,隻有這樣,才可以成功。
甚至,不惜毀掉一切。
如果當他這次沒有成功,那他,寧願殺了閆巧巧,也不會將她留在冷梟的身邊,原因很簡單,他要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他要讓冷梟生生死死的痛苦,記得,是他害死了他的女人,就像是安嬈兒一樣……
讓他永遠都不敢再輕易得愛上一個人,輕易的愛上任何一個女人!!
想罷,石旭陽大聲仰天笑起來。
世界,是他的,閆巧巧,也會是他的!
而他冷梟,隻配做他石旭陽的階下囚!!
永遠,永遠。
深夜,夜色濃重,窗外,靜謐無比,房間內,同是一片的淒涼哀落。
常綿綿望著手中的手機,她不知道已經自己這樣做度過了多少個夜晚,隻是每個夜晚,她都會望著手中的手機上冷梟那兩個名字發呆,有時候,幾個小時,有時候,一晚上。
他在閆巧巧哪裏,好像過的很快樂,基本,都把自己忘掉了。
常綿綿很不甘心,她真的很不甘心。
她其實知道石旭陽的一切計劃,也自知道他現在離出手的時機愈來愈近了,她發誓,如果冷梟現在回來,她必定什麼都告訴他,可是,他卻根本沒有回來,然而,她想說,又能說什麼呢?!
他不情願來自己這裏,好似根本就是厭惡自己,其實,她自己也知道,他本來就不喜歡自己,當初,一是因為她真的像安嬈兒,二呢,是他心內對安嬈兒,還有很深的愧疚,這一點,她都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