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常綿綿垂下頭,眼眸內,全然都是無可奈何。
她因為這兩點,成為了他枕邊的女人,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
她終究麼有留住他的心。
但是,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為什麼?!她為什麼會這樣?!
是因為閆巧巧嗎?!對,一定是因為她。
想著,常綿綿將雙手死死地攥了起來,手中的手機,因為她的拳頭,而有一種破碎的感覺,然,她現在眸底都是猩紅色的。
她憤怒,她真的很憤怒。
為什麼她在這裏瞪了這麼多晚上,都等不到冷梟,而她閆巧巧,卻總可以霸占著他?!
那個俊美如天神、冷峻無比的男人,卻一心都撲在她的身上?!
她閆巧巧到底那裏出眾?!
常綿綿想著,驀地站起來,走到門口,正打算出去找冷梟,她決定,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了,再這樣等下去,冷梟對她僅存的一點點的愧疚,都會灰飛煙滅的,而她如今唯一可以利用的,便是他對自己的愧疚,她不可以再繼,續消沉下去了,不可以,不可以……
想著,常綿綿捏緊雙手,正打算打開門,霍然,隻聽得門前傳來一陣腳步聲,常綿綿的手快速得一縮,靜靜的站在門口,佇立著,聽著外麵的談話。
“唉……也不知道老大是怎麼想的,現在石旭陽的活動愈來愈頻繁,可是老大卻不管不問的,腦子裏全都是哪個閆巧巧!”
“你懂什麼?!老大這是在利用閆巧巧,隻有這樣,石旭陽才可以放鬆警惕。”
“呃,此話怎講?”
“你真的是笨死了!石旭陽對閆巧巧,嘿嘿,那好像可並不是常人的感情啊,他好像是看上閆巧巧了,老大就是利用這一點,讓他覺得,他在追閆巧巧,他的心思全都在閆巧巧身上,無力管轄外麵的那些事情,所以啊,隻有這樣,老大才可以徹底的反撲成功。”
“這樣啊?”
“是啊!你真的是個豬腦子!”
“嘿嘿,好像是哦。”
“反正,我們現在隻要等著老大的消息就好了,老大說讓我們什麼時候行動,我們就什麼時候行動,哎呀,你喲,就不要太著急了。”
“嗯。好!”
門外的腳步聲愈來愈遠,聲音,也愈來愈淡,然而,站在房間內的常綿綿,嘴角,卻勾起一絲邪魅如畫的笑容。
她緩緩地摁下手機中的錄音暫停鍵,眼眸內,折射出一絲猶如鷹隼一邊拿的犀利。
閆巧巧……閆巧巧……
有了這個,她還怕什麼?!
嗬嗬……很快,好戲就要上演了。
“呼……呼……霍以烈,今天謝謝你。”
閆巧巧側過頭,看向坐在主駕駛位置的男人,不禁甚是感激的道。
她今天帶著天兒做了一天的檢查,結果顯示都是很健康,這樣一來,她就放心多了。
“嗯,不過,還是要及時注意他的飲食。”霍以烈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已經在後麵座位上睡過去的天兒,不禁臉上泛起一絲父愛的慈祥:“他一定是太累了,看,睡的多香啊。”
“嗬嗬……”
閆巧巧微笑著點了點頭;“那我先上去了?”
“嗯,我送你。”
霍以烈點了點頭,打開車門,腳步才剛剛邁出去,驀地,一記拳頭便迎了上來,霍以烈跟閆巧巧都是意料之外,誰也沒有想到,冷梟會突然出現,那泛著鐵青的臉龐,特別的嚇人!
閆巧巧倒吸一口氣,有些不可置信得凝視著跟前的男人,手指顫顫巍巍的,不敢再動:“你……你……你……”
呃,他怎麼突然來了?!!
神啊,他想嚇死她是不是?
想著,閆巧巧不禁頓時瞪大眼睛,呀,這家夥的臉咋這麼黑?!他當自己是黑臉包公啊!
“霍以烈,沒有想到,我把你當兄弟,你卻並非如此。”冷梟自當沒有聽到閆巧巧的那些話,咬著牙,一字一句的望著從地上緩緩站起來,擦拭著嘴角血液的霍以烈,眼眸內,全然都是冷峻。
他一直將霍以烈當作兄弟看待,可是他非但不是如此,還要搶他的女人?!
他算是認清霍以烈了!
“嗬!說什麼呢!冷梟,你是不是誤會了?!”
霍以烈蹙著眉頭,有些不解地望著跟前的冷梟,問。
呃,他好像是誤會了吧?!
誤會他跟閆巧巧怎麼著怎麼著了?
“你說什麼?!我誤會?!嗬!”
冷梟輕笑一聲,嘴角閃過一絲譏誚。
誤會?!他哪裏誤會了?
“你不是誤會是什麼?你……”
霍以烈眉頭蹙的更加厲害,看了一眼身側的閆巧巧:“我隻是去接天兒。”“天兒!?”
“是。”
他點了點頭:“這件事,我想,可以告訴你了。”
說罷,他的目光看向閆巧巧,閆巧巧沒說什麼反對的話,隻是冷哼一聲,表明著對冷梟的不滿。
啊啊啊!這男人真的是氣死她了!!
他沒事抽什麼風呀?!
她跟霍以烈都還沒怎麼著怎麼著,他冷梟倒好,不由分說的先給人家打一拳!!神經病啊!!
“其實……”
霍以烈瞥了一眼在後麵兀自熟睡的天兒:“我今天是帶天兒去醫院檢查身體了。你也知道閆巧巧的姐姐,閆青青,是我以前的未婚妻。天兒呢,自然是我跟她的孩子,可是我最近,查出了青青之前患有白血病,所以……我怕天兒也出什麼問題,才……”
說罷,霍以烈便止住了聲音,他知道,對於聰明人,點到為止便是最好了。
冷梟聞聲,不可置信得瞥了一眼他,又看向閆巧巧,爾後恍然大悟。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冷梟轉過頭,看向閆巧巧,眼眸內閃爍著微微的不悅。
好像這麼說還是他誤會了?!
嗬!
其實,他就是太心急了,害怕,在這個節骨眼,霍以烈突然過來深一腳,他本來這裏已經水深火熱了,根本沒有時間跟精力再去顧別人了。
“告訴誰?!告訴你?!我連天兒都沒有告訴,更何況是你。”她撇了撇嘴,沒說什麼。
她有什麼好告訴他的?真的是無語死了!
想著,閆巧巧輕哼一聲:“你以後能不能不要那麼那麼的小題大做?!”
她說罷,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天兒,又看向冷梟:“幸好沒有吵到天兒。霍以烈,你幫我把天兒送上樓吧。”
“嗯。”
霍以烈點了點頭,眼眸內,全然都是促狹的笑意。
閆巧巧嘴角一撇,自顧自得轉身上樓了。
望著閆巧巧扭著纖腰風情萬種消失的背影,霍以烈走到冷梟的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女人啊,可不能這樣追。”
“嗯?”
“你喜歡她,就要讓她無時無刻感受到你的心意。”
說罷,霍以烈轉過身,開始去抱天兒了,然,冷梟一個人佇立在原地,卻不禁開始發呆……
無時無刻感受到他的心意?!
他已經表現的如此之明顯了啊!
閆巧巧從來都沒有想過冷梟也會為了她而爭風吃醋,一想到剛剛那個畫麵,閆巧巧不禁就啞然失笑,笑著笑著,突地隻聽得一聲開門聲響起,緊跟著,閆巧巧轉過頭,看向抱著天兒進來的霍以烈,閆巧巧連忙接過去:“嗯,我把他送回房間吧。”
霍以烈點了點頭,眼眸內閃過一絲不舍。
這是他跟青青的孩子,雖然,這孩子並沒有叫過他一聲爸爸,但是可以這樣抱著他,也是挺好的。想著,霍以烈垂下了頭。
“你就沒有打算過,認天兒?”冷梟側過頭,看向霍以烈,開口問道。
“呃……嗬嗬,怎麼沒有想過,隻是,閆巧巧她不肯啊。”
他攤了攤手,一臉的無可奈何,冷梟輕哼一聲,他就知道,這個小女人啊,心思全都撲在了天兒的身上,她怎麼可能舍得天兒受一丁點的傷害呢?但是,他覺得,霍以烈終究是天兒的父親,他跟天兒的血緣關係,是無法抹殺的,這一點,所有人都必須要承認,所以,閆巧巧她也應該承認。
“我可以幫你說服她。”
“幫我?!”
“是啊!!怎麼,你不相信我?”
“嗬嗬……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他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絲淡淡地笑容。
如今啊,現在誰也沒辦法管誰了,唯一可以的,便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他怎麼會不知道此時此刻冷梟的焦頭爛額?既然如此,他哪還有精力去攬別人的事情呀?!
“嗬。你終究是他的父親不是嗎?!他總有一天,也要知道的,與其等到那一天不太好接受,還不如如今讓他接受這事時的好,閆巧巧她就是不懂得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她不懂得沒關係,我心裏知道,我有天兒這個兒子,就好。”
冷梟實在不知道霍以烈是怎麼想的,可是他既然這麼說了,那麼他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冷梟默默的點了點頭:“隨你吧。”
“其實,閆巧巧是一個好女人,好好照顧她。”
霍以烈看了一眼正在為天兒蓋被子的閆巧巧,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冷梟聞聲,回過頭,略略有些訝異地瞥了他一眼,爾後頷首:“嗯,我知道。”
“知道就好。”
他默默地點了點頭,轉身欲朝著外麵走;“那我先離開了,你幫我跟閆巧巧說一聲。”
“嗯。”冷梟點了點頭,目送著霍以烈轉身離開,他朝著閆巧巧的房間走去,發現她正在注視著天兒,那認真的模樣,令他不由得覺得一陣的心痛。
“其實你還是應該告訴天兒。怎麼說,他們也是父子,這層血緣關係,是抹不掉的。”
“我知道。”
閆巧巧的身子頓了一下,爾後她點了點頭。
她怎麼會不知道冷梟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可是,她就是過不去自己心裏的這道坎,她怕,她怕一旦真的如此,天兒就再也回不到她的身邊了,她還記得她當時是如何答應閆青青的,可是她不想自己違背自己的諾言,自己做不到她曾經說過的事情,就是如此簡單而已。
“霍以烈對天兒,其實是很好的。”“我看得出來。”
“那你為什麼?”
“我不想你插手這件事。”閆巧巧的這一句話,使得冷梟驀得止住了聲音。
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他是亞洲的黑帝,他是商場上的梟雄,人人都怕他,人人都在逃避著他,人人都想遠離他,所以很尊敬他,沒有一個人,像是閆巧巧這般的不怵。
冷梟也不知道他自己啊這是賤啊還是什麼,嗬嗬,他自己也搞不懂。
“對不起。”閆巧巧或許是意識到自己說話太過火了,感受到身後一片的靜謐,她又道,冷梟沒再說話,隻是搖了搖頭,走了出去,見狀,閆巧巧也跟著走了出去,隻是閆巧巧根本沒有注意到,在她跟著冷梟走出去的時候,床上的天兒微微地睜開了一條眼睛,他剛剛,聽到了閆巧巧跟冷梟他們的談話,他又不是笨蛋,雖然他還很小,可是,他懂得他們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霍以烈,就是自己的父親?
天兒一開始根本無法相信,也想不到,但是,閆巧巧是不會欺騙他的,這一點,他相信。
可是,他想不到,他在夢中找了那麼久的父親,原來就近在咫尺。
他一直都騙閆巧巧說,他不需要一個父親,可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究竟是需要,還是不需要。
但是現在好像什麼都沒關係了,因為他已經知道他的父親是誰了……
想著,天兒的小拳頭緊緊地捏了起來。
他不會讓閆巧巧擔心的事情發生的,因為在他的心裏,她,就是他的母親。
“對不起,剛剛我跟你說的話,太重了。那隻是我一時心急,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閆巧巧垂下頭,默默地道歉,冷梟自知她此刻心內的委屈,搖了搖頭,示意沒關係。
“沒事,你不需要跟我道歉。我覺得,你應該道歉的,是霍以烈。”
“呃?”
他這並不是玩笑話,她真的需要跟霍以烈道歉。
無論他之前跟她姐姐閆青青咋麼樣子了,那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跟她,沒有半點的關係。
她現在不讓他見孩子,他的心裏,能好受嗎?
“霍以烈是一個把什麼都放在心裏的人,可是你應該能看得出,從這次出事,到剛剛,他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著天兒,他可以做一個好父親。”
他一字一句,說的很嚴肅,很認真,他並不是為了霍以烈還是天兒誰誰誰的,隻是他不忍心,看著他們幾個人都受到傷害。
他怕閆巧巧自己累的要死要活,他怕天兒跟霍以烈無法父子相認從而怨恨她,說穿了,他就是怕她受到傷害。
可是這個小女人就是不明白他的心啊!
“我知道他可以做一個好父親,隻是我沒有那個把握。”她搖了搖頭,抬頭,看向頭頂上方的天空。
今天天氣似乎很好,晴朗無比,到處都是一片白皚皚的雲彩在飄蕩,隻是她有些看不清前方的路,這些晴天下,她好像看不清自己在哪裏了,她像是隨著一股風,飄了起來。
閆巧巧默默地抿住了唇。
冷梟見狀,歎息一聲:“我知道你現在心裏肯定有自己的顧慮,我沒什麼別的意思。”
“我知道。你不用多說了,倒是你的身體,好多了吧?”
閆巧巧突然跳轉話題,冷梟自知她這是為了什麼,終究她還是堅持著自己的選擇再逃避,冷梟瞥了一眼身上的傷,看似漫不經心的回答著:“哦,快了吧。”話音剛落,突得,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打斷了他要說的話,閆巧巧抱歉得看了一眼冷梟,拿起口袋裏的電話,剛要接通,可是在看到LED屏幕上閃爍的那三個字,閆巧巧的心,無可厚非的輕顫了一下。
她沒有看錯吧?
是……
是常綿綿?
呃……她沒事打電話給自己做什麼?
閆巧巧有些意料之外,然而,她打給自己電話必是來者不善,這一點,她不需要多說,是個正常人都會明白,然而……
閆巧巧抬起頭,目光看向冷梟,發現他正眉頭緊鎖得望著自己,一刹那間,她竟然鬼使神差地將這件事掩蓋過去:“哦,我忘記了,我還有菜沒有買,我先出去了。”
說罷,她拿起旁邊遺落的外套,快步朝著門外走去,望著閆巧巧急速逃離的身影,冷梟剛想開口叫住她,她便就已經將門快速地關上了。
待閆巧巧走到門外之後,確定冷梟他聽不到了,這才拿起手中緊握的手機,接通了常綿綿的電話:“喂?你找我什麼事?”
“我想跟你見麵。有點事要說。”
“什麼事?電話裏不可以嗎?我現在很忙。”
“還是見麵說吧,就在我們上次見麵的老地方。”
說罷,常綿綿不由分說的扣斷了電話,閆巧巧的心霍然一顫,拿著電話的手,不禁逐漸捏緊。
常綿綿找她到底是什麼事情?她怎麼覺得那麼不對勁呢?
“說吧,你找我什麼事?”
午後,正是陽光最暖人的時分。
閆巧巧靜靜的望著對麵兀自一身妖嬈紫色的常綿綿,開口問道。
她不懂,為什麼這個女人總是三番四次的來招惹她。
她已經在躲著她,避開著她了,她怎麼老是跟自己過不去呢?
“冷梟在你哪裏,過的可好?”
閆巧巧自知她這次找自己可能是因為冷梟,不由得輕哼一聲:“你不覺得這句話你應該問他嗎?”
“你!”
但,常綿綿也不是一個善渣兒啊!
“嗬,我們都是聰明人,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打開天窗說亮話。”
“早就該如此。”
閆巧巧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絲淡淡地笑容:“就是不知道你到底找我什麼事情,我想我們可以一並說清楚。”
“是。”
她點了點頭,抬頭看向跟前的女人,別說,閆巧巧這幾天,好像變得愈來愈漂亮了,是她的錯覺嗎?不過總覺得,她的臉的肌膚比以前好了。
但,一想到冷梟就在她哪裏,常綿綿不由得心裏覺得可笑起來。
難怪她皮膚會好,原來是因為有男人滋潤的關係!
但是,她想,她閆巧巧,也得以不了多久了。
想著,常綿綿將手中的東西扔到閆巧巧的麵前:“喏,你聽聽這個。”
“呃……”
閆巧巧垂下頭,看向桌子上的這手機,她給自己手機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