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夏天暑假的時候,因為師父的診所越來越紅火,葉飛在放假之後,基本就全天住在師父家裏了,師父看病他在一旁看著,自從臨床之後,葉飛是學了不少東西。
這不,今天剛剛打開店麵,就見門口停了好多車,按照以往,這些車輛基本都是來看病的城裏人,葉飛也沒多想,自顧自的把門簾打開,準備迎接這些患者的開場白。
診所開門營業,車內下來出現好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年長的大約40~50歲的樣子,年少的也都是20來歲的青年人,相同的是這些人清一色板著臉,看上去好像有人欠了錢不還似的。
自從這些人一出現,葉飛就感覺不對勁,診所也開業半年了,每天開門看見的患者,不是一臉急躁就是一臉病態,可這些人不是,臉上一絲不苟,帶著莊嚴和肅穆的表情。
一幫人下了車全部聚在門口,有人背著手問:“這就是仙居鄉中醫館?”
“啊,是啊。”葉飛雖然年齡小,但看人還是挺準的,這幫人來著不善,可不像是看病的,備不住是來踢館的,不過診所也有踢館的嗎?葉飛表示很懷疑。
旁邊有個青年人上前一步,推開葉飛後,對著人群中的胖子說道:“黃局長您先請。”
一個腦滿腸肥的家夥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種很讓人惡心的微笑,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看一眼就讓葉飛聯想一個成語,笑裏藏刀。
他背著手走過葉飛身邊,雖然他在笑,但不經意露出的氣質,就那怕一個擦身而過,都給人一種毛骨悚然惡心的感覺。
在所謂的黃局長進屋後,身後的人烏洋全都湧進門內,頃刻間就把藥店廳堂站的滿滿當當。
這幫不速之客到來,村裏不少人都看見了,聚在門口各種姿態圍觀,葉飛疑惑的進屋問道:“你們是來看病的嗎?”
黃局長笑眯眯的看著葉飛,隻是一個對視,葉飛就渾身汗毛直立,這是惡心的,絕對不想再看他第二眼。
“你家大人在嗎,去叫一下。”
葉飛哆嗦一下繞過這幫人,一步三回頭的走進後院,可能是大黃狗早就有了感應,在狗窩裏各種犬吠。
葉飛進入院子疾走幾步,來到後院的民居裏說道:“師父,外麵來了一幫奇怪的人,看樣子像是踢館的。”
師父好像在翻找東西,頭也不抬的說:“什麼踢館的,衛生局和藥監局的,早就聽說他們要來了,你先出去招呼一會,上次搬家,東西給放哪了?”
師父詫異的撓撓頭,繼續翻找,葉飛聽師父這麼說,“藥監局和衛生局的,他們來有什麼事。”
詫異的走回去,看見一幫人在診所裏各種翻東西,什麼藥櫃子都打開看了看,葉飛急了,“哎,你們幹什麼呢?”
葉飛剛要阻止,一個青年人攔住葉飛,瞪著他說道:“你家大人呢,怎麼還不出來?”
“一會就出來,你們幹嘛亂翻東西,快住手。”葉飛急忙叫嚷。
但這幫人可不搭理葉飛,依然自顧自的把所有藥兜子走從藥櫃裏抽-出來,羅列擺在櫃台上,有人上前一味一味中藥的檢查。
葉飛急了,剛要上前喝止,那個青年人推了一把葉飛,義正言辭的說:
“小孩,我們是縣裏衛生局和藥監局的,快去叫你家大人出來,再不出來,我們可就當做非法行醫,把你家的藥都給沒收了。”
葉飛雙眼一怔,沒收,他們居然還能沒收藥材,這那行。轉身就要跑,可剛要進入院子,就見師父拿著一個很老舊的公文包出來了。
“師父。”
“沒事,要不你先回家?”
“我不回去。”
師父也不理會葉飛,走進藥店廳堂,看見一屋子人正在翻箱倒櫃的亂翻藥櫃,師父急忙說:“哎哎,別把藥材灑了。”
這幫人一看正主來了,集體側頭看了過來,那個腦滿腸肥的胖子從椅子上站起來,保持著惡心的微笑迎了過來,伸出油膩膩的手,客客氣氣的說道:
“您就是傳聞神農架的李神醫吧,你好你好,我是藥監局的局長,免貴姓黃,你可以叫我黃局長。”
他雖然語氣姿態很低,但越說這胸脯就越是挺了起來,感覺上很虛偽,像是在裝腔作勢。
“我們這次來呀,也沒大事,就是聽說您在這開了家診所,就來拜訪一下,順便履行一下我們的職責。”
果然,這人兩麵三刀表裏不一,說的好聽,但做的可一點沒給留麵子,他所謂的履行職責,就是抄家一般的亂翻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