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筱了然地點了點頭,“那林思彤為什麼有?”
這樣的差別待遇難道還不能夠說明問題嗎?
“連慕言,就算你心裏真的對她沒有感覺,你已經護她到了任由她胡鬧的地步,也是可以的。”
女人施施然的語調裏竟是涼涼的嘲諷。
她原本快要失控的情緒,在眼淚被抹去後,已經恢複如常了。
半夜,突如其來的大雨伴著幾道隆隆作響的雷聲打斷了他們之間的談話。
夏安筱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臉,深呼吸著,然後緩緩呼出氣,原本就低軟的嗓音又低了幾分,輕輕地傳入耳裏,很好聽。
“我就想和你好好的,但是我做不到當她不存在。”
她警告過她的,她隻可能容忍林思彤一次。
“我知道了。”男人沙啞到了極致的聲音被雷聲蓋了過去,但夏安筱還是聽得清楚。
連慕言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夏安筱的悶悶不樂,無非是因為和其他女人一樣,眼裏容不得半點的沙子。
換做別人,他會覺得很煩躁,可這個鬧著脾氣的女人是夏安筱,連公子欣然接受。
他從來都低估了夏安筱對他的感情,他以為她根本就沒有把林思彤放在眼裏,可如今看來,她不光是放在眼裏了,還十分的介意。
雨勢來得很快,砸在玻璃上,清脆入耳。
淩晨兩點多,大馬路上暈黃的街燈將樹影拉得老長外,再沒有別的影蹤。
這樣寂靜的時刻,塵封了許久的會城公園的大門卻被人打開了。
生鏽的鐵門移動的聲音在這樣的雨夜尤其的刺耳。
有兩個身影不知道抬著什麼東西,一前一後地冒著大雨走了進去。
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伴著電聲雷雨,顯得十分的詭異。
約莫半小時後,會城公園的鐵門再次被關上了。
沒有人發現會城公園大門上的封條有被撕開的痕跡。
清晨,夏安筱和連慕言坐在餐桌前吃著早飯。
大門處傳來了門鈴聲,隨後徐伯快步地走了進來,“少爺,夫人,有客人來訪。”
夏安筱拿著勺子舀著還在冒著熱氣的粥,小口地吹了幾下後,喂進了嘴裏。
男人抬眸看到徐伯領進來的人,愣了一下,隨後將手中的報紙放在了桌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早上六點的飛機。”
非常熟悉而討人厭的聲音。
夏安筱微微蹙眉,擱下了手中的勺子,回頭看了一眼,顧逸清一身黑色長西服,帶著墨鏡,原本就傲慢不羈的氣質變得更加的陰鬱,他的身側還放著一個行李箱,箱子的四個輪子上濕漉漉的。
她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突然想到昨天中午的時候,在大街的櫥窗前看到一個和他十分相像的人。
“你真的是今天早上的飛機?”輕飄飄的語調裏充滿著懷疑。
顧逸清瞥了她一眼,冷笑著,“幾個月不見,你還是一樣的討厭。”
“淩晨下大雨,又是電閃雷鳴的,航空公司沒有延機真的挺不可思議的。”夏安筱的眸光直視著他。
如果心裏沒有鬼,在屋子裏還戴什麼墨鏡。
裝姿態給誰看?她嗎?
“私家飛機,連夫人你的世麵見得還太小了。”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為了回來,都不要命了,是這個意思嗎?
夏安筱沒有這個心情和他辯嘴,得益於林思彤的功勞,她把顧逸清和林思彤劃為了一對,她有多討厭林思彤,她就有多不想和顧逸清多講一句話。
連慕言走到顧逸清的麵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他的視線,嗓音溫淡地聽不出任何的溫度和情緒來,“你家長輩們知道嗎?”
他話音剛落,顧逸清的手機鈴聲就從他外衣的口袋裏傳了出來。
顧少邪邪的笑了一下,伸手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後,拿著手機伸到了連慕言的麵前,不甚在意地聳肩道:“現在他們知道了。”
連慕言沒有多說什麼,顧逸清會回來,這是他早就能猜測到的,隻不過他沒有想到他回來的這麼快。
“你身體怎麼樣了?”
剛換了心髒,理應不能這麼奔波。
“再差也大不了就是去閻王那裏報道。我去過一次了,無所謂。”他轉身繞過連慕言,坐到了餐桌前,隨手拿下墨鏡,看了一眼早餐後,揉了揉餓扁的肚子,對著王媽道:“王媽,還有粥嗎?”
“有。”王媽即可端了一碗熱騰騰的粥出來。
夏安筱看著他挑釁似得對著自己笑了一下,頓時沒有了胃口,“我吃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