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九瀟等人在驛館內安置下來。
於淼淼端詳著手裏的銀簪,要不是小明明及時提醒她,她險被這東西刺中。
銀簪的一端用銀絲扭成了一隻展翅飛鳥的形狀,算不上是什麼貴重的物件,看著很普通。
而且過後他們也沒有找到“凶手”,衛九瀟極為不悅,就連二皇子鳳磊智也難得的擺了皇子的架子,訓斥了在場的官員一番。
官府的人連連賠罪,不過他們的解釋卻讓於淼淼有些意外。
在他們看來,這不是什麼刺殺,而是朱雀神使對他們的眷顧。
用這玩意“眷顧”?
於淼淼覺得有些可笑。
她可不想要脖子上被紮出個血窟窿來。
衛九瀟與當地官員糾纏了好久,當晚他們便下榻在驛館內。
夥食還算不錯,住的地方也極其寬敞。
連同他們帶來的那些侍衛在內,居然都有地方住。
隻不過……驛站裏服侍的雜役太少,很多事都得他們自己動手。
空房間很多,而且看上去多年沒有打掃的樣子。
“這裏不是供奉朱雀神使的地方嗎,為什麼這麼荒涼?”於淼淼萬分不解。
“因為現在信奉朱雀神使的人越來越少了。”明如顏解釋道,“而且世間的鬼物越來越多,人們不再相信朱雀神使會保護他們,相比之下,反倒是馭魂師這種職業比較受歡迎。”
“你們說的鳳塔到底在哪裏啊?”於淼淼問。
明如顏推開窗戶,“你看那邊。”
於淼淼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看去,城池貼山而建,後麵的山上立著一座高塔。
“那裏就是鳳塔了,三天後這裏將舉行祭祀儀式,儀式要進行五日。”
“這麼說,祭祀活動結束後我們就能回去了。”總覺得這一趟出來風險太大,她覺得還是生活在叱幽王府的那段日子悠閑。
每日不是看著鬼爪子寫字便是趴在窗口曬太陽。
“怎麼,現在便急著回去了?”身後傳來衛九瀟的聲音。
“王爺既然回來了,我就先下去忙了。”明如顏笑意盈盈的退了出去,他知道這種時候還是果斷消失的好。
衛九瀟來到窗前,故意貼著她的身子向外張望,他也看到了鳳塔。
於淼淼拚盡全力想要推開他,“你要壓死我了。”
“本王也急著回去。”衛九瀟幽幽道。
他說的是心裏話,這還是第一次他生出這樣的心思來。
他想要早點回去……把他跟蠢魚的事情辦了。
於淼淼笑眼彎彎,“回去做什麼啊?”
“娶你。”
“我還沒答應嫁給你呢。”於淼淼翻了個白眼。
衛九瀟不禁默然。
他們之間都這般親密了,她居然還沒有打算嫁給他。
“你到底想怎樣?”他皺了眉,打量著她。
“我現在年紀還小,我不打算成親。”
“你,小?”衛九瀟目光落在她的胸口,眸光忽地暗了暗。
“喂,你過份了啊。”於淼淼雙手護在胸口,惱道,“我是說我的年紀!你都是大叔了,我才是青澀的少女,我還想多過幾年自由的生活呢。”
“誰是大叔?”衛九瀟覺得自己完全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來看待蠢魚,“像你這年紀的女子在鳳國早就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
於淼淼撇嘴,“你要是想要孩子別來找我。”
她才不要變成男人傳宗接代的工具,她現在有大把的青春,來啊,快活呀,造作啊!
衛九瀟眉宇間掠過一絲惆悵。
其實他完全不需經她點頭就能把親事辦了,她現在是老將軍的義女,他借了這個名頭就連皇上也不能說什麼。
不過……
他知道蠢魚的性子,她如果不願意,到時就算是洞房過後她也能逃了。
於淼淼隻在驛站待了不到半天就閑不住了,吵著要出去轉轉。
她本想拉著鳳磊智一起,但鳳磊智身為皇子,這時候要留在驛站與官府的人商議祭祀之事。
“那小明明陪我去吧。”跟小鮮肉逛街可是她最喜歡做的事。
明如顏苦著臉,“王爺這邊還要我伺候著。”
“那我總不能帶著孔質他們去吧。”於淼淼拉長了臉,侍衛長孔質雖說模樣也生的可以,但他是有家室的人了,再加上前次他向衛九瀟告發她“懷孕”之事,引得她老大的不痛快,所以她不想跟這些人去逛街。
“好汪爺,帥汪爺,你就讓小明明陪我去吧。”於淼淼扯著他的袖子,一個勁的“撒嬌”。
反正女人賴皮是天經地義的,她才不在乎這點臉皮。
衛九瀟的袖子都快被她扯破了。
“明如顏。”他頭也不抬道,“你去陪她吧。”
於淼淼正要歡呼,衛九瀟跟上一句,“你扮女裝。”
呃……不帶這樣的,人家的小鮮肉……
不想轉而又一想,這樣也好,省得小明明長相太過豔麗被當地的女人盯上。
明如顏換了女裝,帶著於淼淼,還有兩名侍衛出了門。
城裏顯得有些荒涼,不過有人居住的地方還是收拾的很幹淨,民風淳樸,他們在街上轉了大半天,於淼淼還買了幾樣當地的祭祀活動上用的小玩意。
“這隻鳥就是朱雀?”於淼淼好奇的看著那些用藤條紮的小玩意。
“是啊,在祭祀儀式上,人們會把它點燃,因為朱雀是在火中重生的神鳥,百姓們燃起火鳥也象征著新的重生,去災去難。”當地的攤販向他們介紹道。
於淼淼選了幾隻藤條紮成的鳥,“這隻是我的,這是鳳磊智的,這是給小明明的……還有……這隻給衛九瀟……”
正當於淼淼伸手想去拿那隻最大的鳥時,從旁邊有人伸出手來,把那隻鳥拿了起來。
“哎?這是我先選中的。”於淼淼急道,難得出來一趟,要是唯獨沒有帶東西給衛九瀟,那家夥會鬧臉色給她看。
“你選中它了?抱歉……我沒注意到。”拿走最大藤條鳥的是一個女子,素淨的衣裙並不華麗,但是卻收拾的幹淨利落,她微笑著把藤條鳥遞還到了於淼淼手上,“遠道來的都是客人,你先挑吧。”
“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客人?”於淼淼奇道。
他們這些人全都換了尋常服飾,頭上又沒有插著牌子寫明是從皇城來的。
女子笑了,臉上露出好看的一對梨窩,“因為在我們這裏,所有人都是認識的呀,別看我們這裏是一座城,其實城裏的百姓沒有多少,所以我一下就猜出你們是從別的地方來的客人了,你們是來參加祭祀朱雀神使的儀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