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苑一臉灰敗的坐在外麵的走廊,牧雲謙坐在她身旁輕拍她的肩背。
律師在一旁整理思路,時不時叮囑兩句:“剛才思路被他帶偏了一點,不過不要緊,等下你記住不要糾結那場床戲,免得被他帶著跑。”
楚溪苑臊得臉皮都快沒了,恨不得躲進牧雲謙懷裏再也不出來:“都是你的錯!都是你追著我去旅店,不然怎麼可能被他抓到把柄……”
她那天以為戴世樂不在,又是許久不見,就和牧雲謙玩得痛快了一點,誰知道戴世樂會這麼沒品?把他們夫妻之間的小情趣都要拿出來當證據,簡直是太不要臉了!
律師雖然也覺得有點始料未及,不過好在他是專業的,下半場主要會圍繞著施敬亭之死來打,不會再被床戲牽著鼻子走。
安撫之後,再次開庭。
戴世樂那邊的情況其實也不太好。
原本戴世樂拿出錄音當證據就在意料之外,連自己的律師都不知道他還留了這麼一手。
休庭的時候,律師就讓他抓住這點進行控訴,隻要把楚溪苑刻畫成一個為了現任而狠心拋棄前任的勢利女人,法官那邊就會有同情分,到時候那地契也能說成是她和現任合謀搶走的。
戴世樂聞言隻是坐在座位上,一直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其實,他也不想做到這一步的。
一開始便是戴世樂律師的步步逼問,楚溪苑隻是澄清了自己和戴世樂沒有關係,之後便針對施敬亭的死提供證據,證明他是被人謀殺,而殺害他的人正是宣稱是地契真正主人的戴世樂。
聽到楚溪苑毫不猶豫的指控自己是殺人凶手的時候,戴世樂隻覺得心頭一涼,而後,臉上浮起了蒼涼的笑意。
他站起身,不顧律師的暗示,對她說道:“楚溪苑,你就這麼恨我麼?”
楚溪苑咬唇:“我當然恨你。”
戴世樂不僅殺害了施伯,還害死了她的孩子,他害了那麼多人,她為什麼不能恨他?
“他有那麼好嗎?明明都不記得你了,為什麼你就是執迷不悟?明明我才是你最好的歸宿。”戴世樂說著,眼神變得傷感,他靜靜的看著楚溪苑,似乎這庭上隻有他們兩個人。
“喜歡是不能勉強的,就算他不記得我,我們也會重新開始,重新喜歡上對方,這不是一個新的開始,隻是一個輪回,一個循環而已。”楚溪苑定定道,“但你卻是作惡多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你逃不掉的。”
戴世樂微微一笑:“你似乎太小瞧我了。”
兩人都不再說話,對話就此結束,辯論繼續。
楚溪苑的證據非常充足,連戴世樂在施伯被害那天的行蹤都調查到了,雖然沒有直接性的證據證物,但單憑這些線索,就能將施伯的案子重新再查了。
關於地契歸屬的這場官司沒有輸贏,一切要等施伯的案子查清才有定論。
這樣的結果也算是符合楚溪苑這邊的設想。
官司結束後,楚溪苑在牧雲謙的保護下往外走,走到法院外麵的長廊,戴世樂已經在外麵等她了。
牧雲謙下意識的就把楚溪苑往身邊攬了攬,然後淡然的與他對視。
“我不是找你的,”戴世樂看著楚溪苑,“我有幾句話想單獨跟你說,不會傷害你的,你放心。”
楚溪苑看了看牧雲謙,最終還是從他懷裏走出來,上前兩步避開了牧雲謙,對戴世樂道:“你說吧。”
戴世樂微微一笑,開口道:“這隻是一個開始……不管你們有多麼接近真相,我都不會獲罪。”
“你不會一直得意的。”
“不是得意,隻是交易。”
“艾米在哪裏?”
聞言,戴世樂笑了起來:“隻要我有這張牌,我就是贏家,楚溪苑,你贏不了的。”
楚溪苑握緊了拳頭:“她在哪裏!”
“在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沒有塵埃落定之前,你休想見到她,對了……”戴世樂狡黠的看著她,“不要試圖去尋找她的下落,不然的話,我不知道會對她做出什麼事情。”
“你……”
“如果她出了什麼事,你要記住,都是因為你,是你逼我的。”
說罷,戴世樂笑著走了。
牧雲謙走上前握住了她冰涼的手,語氣微寒:“他已經有些不正常了。”
“是不是我們逼他太狠了?我真的很怕他傷害艾米……”楚溪苑轉而抓住他,“雲謙,還是沒有消息嗎?”
牧雲謙搖搖頭。
楚溪苑頹然坐在長椅上,下意識抓緊了自己的頭發。
戴世樂說的沒錯,隻要艾米還在他手上,他們行事就必然受到牽製。可是如果戴世樂不接受製裁,他們誰也不會有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