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時,月上柳梢頭。
武傾城與自己的貼身丫鬟鳳珠站在武府的門外,不停地張望著。
“小姐,咱們何必站在這裏苦苦等一個傻子?她現在還不曾回來,沒準已經被段王爺給剁了呢?”
鳳珠因為是武傾城的貼身婢女,在府裏差不多快要橫著走了,所以說話總是口無遮攔。
武傾城瞥了一眼鳳珠,壓低了聲音冷冷道:“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二妹妹現在已經不再癡傻,又是三皇子未過門的側妃,你這般的詆毀,到時候東窗事發,別說我保不住你。”
鳳珠知道自己的小姐一直看不上那個武傻子,可不明白為何自己的小姐幫著那個傻子說話,一時之間好不開心:“難道小姐不希望那個傻……二小姐回不來?”
武傾城忽而陰冷的一笑,“但饒是巴不得一個人死,麵上卻也不能表現出來。”
雖然她是天定的鳳女,但好歹那武青顏頂著這個鳳女的頭銜招搖過市了好幾年,世人總是拿著她和武青顏相提並論,當然每次對她都是褒的,對武青顏總是貶的。
這麼多年,她已經習慣了踩在武青顏的肩膀上被世人肯定,如今武青顏再次回來,她絕不能讓一個曾經癡傻過的人搶了自己的風頭,就算她除不掉武青顏,也一定要將那武青顏死死地踩在腳底。
她才是鳳女,她應當受到世人的敬仰和誇讚,而那個武青顏,永遠隻是站在榮耀背後的小醜!
“既然小姐如此厭煩二小姐,不如讓奴婢找個機會,對二小姐……”鳳珠說著,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武傾城眉眼輕撇,我見猶憐的臉蛋上染上了一層狠辣的毒:“無需輕舉妄動,就算她不死,也是一輩子被我踩在腳底下的雜碎!”
說話間,她眉眼一轉,忽然見一輛馬車朝著自己的方向緩緩駛來。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她壓下剛剛的陰狠,換上了柔美的笑,月色之下明珠生暈,美玉瑩光,與剛剛簡直判若兩人!
馬車上的武青顏慢慢拉下長孫明月卷起的褲腳,一邊收拾藥箱,一邊習慣性的囑咐:“這段時間千萬別碰水,忌辛辣,少走動。”
長孫明月靠在軟塌上,墨黑的長發散落在周身,一雙細長的眼染上了一層溫韻的笑:“好。”
武青顏聽出了他的笑意,抬眼朝著他望了去,下意識的呢喃了一句:“男人長得這麼妖孽作甚?讓女人怎麼活?”
馬車外,響起了韓碩的聲音:“主子,到了。”
長孫明月自然是聽清楚了她的呢喃,不過他卻隻是笑了笑:“回去吧。”
折騰了一天,武青顏確實是又困又乏,如今見終是到了武府,也不打算再在這個腹黑三身邊停留,起身抻了個攔腰,朝著門口走了去。
武府門口,武傾城看著站在台階下麵的韓碩,一顆心“砰砰!”地亂跳了起來,她雖然不認識這馬車,卻認識韓碩,更是知道韓碩形影不離的那個主子是誰。
鳳珠也是迷惑:“那人可是韓副將?難道是三皇子來了?”
武傾城麵頰一紅:“問過不就知道了麼?”語落,嬌羞一笑,提起裙子,邁步走下了台階。
雖然她心儀的是太子,而她未來的夫君也是太子,但哪個女人不希望被這世間所有的男人放在心坎上愛慕著,疼寵著?
更何況,這個三皇子是轟動幾國的美男,身份高貴,有錢有權。
韓碩眼見著武傾城走了過來,想了想,轉過了麵頰直接將武傾城給忽視了,他本身性子就冷,尤其是在麵對女人時,更是不喜歡周旋。
武傾城根本就沒把韓碩放在眼裏,所以她站定在馬車邊上時,直接揚起麵頰,嬌滴滴的朝著馬車裏麵的人開了口:“不知三皇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三皇子見諒。”
隨著武傾城的話音落下,四周忽然陷入了極其安靜之中,武傾城有些疑惑的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難道自己剛剛的聲音太小了?三皇子沒聽見麼?
就在她疑惑著要不要再重複一遍剛剛的話時,緊閉的馬車門忽然被由內向外的推開,她心中一喜,根本來不及看清馬車裏走出來的人,便又道:“小女武傾城,見過三皇子。”
她說話時,微微屈下膝蓋,細致的腰身凹凸有致,麵頰微微下垂,不算驚豔卻也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