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雖然對這個顧氏不怎麼重視,但好歹也是自己家的媳婦,若是進了牢房,說出去武府麵子上也是無光。
“都在這裏杵著做什麼?拉下去,關祠堂抄寫祖訓一個月!”
那些看熱鬧的下人一個激靈,趕忙跑了過來,將顧氏給架了起來。
祠堂那是什麼地方?說的好聽是供奉老祖宗牌位的地方,說的難聽一些,那就是一個沒有鐵欄的牢房,陰暗潮濕,終年見不得陽光,在那裏呆上一個月,出來要病上一年!
“老夫人啊!妾身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您就放過妾身這一次吧!”
“老爺,大夫人,你們救救妾身,幫妾身說說話吧!”
到此,梅雙菊拉著武傾城後退了幾步,武振剛將麵頰側到了一邊,誰敢幫顧氏說話?現在這屎盆子扣的這麼大,誰開口都是惹上一身的騷。
就在大家都唯恐不及的時候,徐氏走了出來,輕輕地開了口:“老夫人,祠堂太過潮濕,二夫人剛剛生了二少爺,哪裏受得住?”
老夫人皺了皺眉,朝著武青顏看了去,雖然她知道武青顏和這個徐氏之間有隔閡,但到底是親生母女。
顧氏雖害怕去祠堂,卻根本不領徐氏的情,轉眼怒瞪著徐氏,嗷嗷地亂叫:“輪到你在這裏假好心麼?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在祠堂裏永遠都出不來!”
徐氏不理會顧氏那些難聽的話,上前幾步,抓住了武青顏的手:“顏兒,二夫人好歹是你的長輩,你何必如此為難?”
為難?武青顏看著徐氏那懦弱的眼,早已受夠了她所謂的退一步海闊天空,閉上眼睛索性假裝昏倒,不再看這府門前的爛攤子。
她和雙喜在山村落魄的時候,怎麼就沒有人給她們一條生路?雙喜一路跪著回來的時候,又有誰伸出過援手?
老夫人見此,已明白了武青顏的意思,歎了口氣,對著那些小廝揮了揮手。
隨著顧氏鬼哭狼嚎的被拉扯了下去,老夫人又對梅雙菊吩咐道:“去找孫大夫過來,好好給二丫頭瞧瞧,其餘的人都散了吧。”
長孫子儒看著這個賴在自己懷裏的丫頭,笑了笑,抱著他站起了身子:“不知武二小姐的院子在哪裏?”
梅雙菊聽聞,登時一個激靈,假笑直接掛在了臉上:“哪裏敢勞煩二皇子?來人,趕緊將二小姐攙扶下來,送回院子。”
武傾城當然明白自己母親在回避著什麼,趕緊跟著附和:“就是,二皇子是什麼身份。”
二皇子?到了現在,武青顏終於將注意力放在了這個二皇子的身上,偷偷瞄了一眼抱著自己的人,又掃了掃周圍那些僵硬的嘴臉,忽然狡黠的挑了挑唇。
大伯哥,你還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
“你們攙扶的時候小心一些,碰傷了人,本王可是沒辦法和明月交代。”他說著,順勢將懷中的武青顏推了出去。
梅雙菊等人見此,提上嗓子眼的心髒,這才跳回到了肚子裏,然,就在她們正想鬆口氣的時候,隻見一直微笑著的長孫子儒忽然皺起了長眉。
原因不為別的,隻是因為他無論怎麼推,掛在自己身上的那個人兒,仍舊紋絲不動的躺在自己懷裏。
武青顏將全身的力氣統統放在了手臂上,表麵上她仍舊平靜的昏睡著,但一雙手死死拉著長孫子儒的胳膊。
到了嘴邊的肥肉,不要是傻子,她可不想錯過這個難得痛宰武家人的機會。
長孫子儒本來沒多想什麼,但當他清楚的感覺到她使勁地捏著自己時,他忽然明了,這個丫頭是在挽留自己。
轉眼,看著武家人那各個像是吃了悶雷的表情,也是來了興致:“本王還是好人做到底的親自送她回去好了。”他說著,當真抱著她轉過了身子,朝著武府的深側走了去。
武青顏倒是沒料到這個二皇子竟然這麼輕鬆就答應了,好奇地將眼睛睜開了一條小縫,偷偷地打量起了抱著自己的人。
長孫子儒雖並未曾垂眼,卻感覺到了她的打量,幽幽一笑,薄唇輕動:“還以為你剛剛終於注意到本王的存在了,豈不知你是另有所圖。”
武青顏雖然沒料到長孫子儒的開門見山,不過也不隱瞞:“既然知道我另有所圖,為何還要被我利用?”
“隻是好奇,你究竟圖的是什麼罷了。”
他笑得仍舊好看,卻讓她覺得一陣寒冷,這個男人,絕對是要比長孫明月還要深不可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