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者鴆想了想,說道:“元起……創立的傳銷公司?”
麥玉衡點點頭,繼續說道:“你知道了,那麼結果自然也很清楚了。我爸媽的錢全都投進那個混蛋的傳銷公司裏,結果自然是血本無歸。不僅僅如此,我爸媽還聽信了那個混蛋的話,不僅抵押了我們的房產,甚至還找朋友借了許多錢,結果自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全都化為了泡影。”
“一瞬間,我家就到了破產的邊緣,為了能夠彌補這些虧空,我爸媽隻能更加努力地去工作。單純的魔術師已經不行了,他們兩個人還兼職了好幾份工作。”
“為了還債,兩個人完全不顧身體的疲勞。就這樣,用不了多久,我媽就在疲憊交加之中生了病,最後病死。而我爸……在媽媽死後就像是想要補償我一樣更加瘋狂工作,不久,卻是在他最擅長的魔術舞台上出了事故,成為了舞台的一部分。”
法者鴆捏著下巴:“我開始明白你恨蜜糖的原因了。”
麥玉衡聳了聳肩,一臉無奈地笑道:“在那之後,我一直都在找這個混蛋想要討回錢,楓葉國在處理這些事情時比較喜歡使用法律,所以我就考了法律,成為了一名律師。可不管我怎麼找,那個混蛋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再也找不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跑到白熊國再次幹起了傳銷的勾當,於是我又追去了白熊國。”
法者鴆:“你還是沒找到?”
麥玉衡呼出一口氣:“兩國的律師執照並不能互相承認通用,所以我隻能以魔術師的身份在白熊國遊蕩。我一邊巡遊表演一邊尋找,可就在我快要抓住這個家夥的尾巴的時候,卻得到他又跑回國內的消息。然後……我就跟著一起來到了這裏。”
他頓了頓後,繼續說道——
“那晚,我真的很想親手殺了他。如果不是這個人渣,我父母就不會死。我是個魔術師,所以我甚至考慮了好幾種殺死他,然後掩飾的方法。我絕對不要為這個人渣賠上自己的人生,我相信我父母也絕對不會允許我和這個人渣同歸於盡。”
“可就在我想要行動的時候,我卻看到了蜜糖女士……看到她渾身是血地走了出來。”
“那個時候,我的腦子就已經懵了。我知道死的很可能就是元起,卻一下子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在離開黃金大樓之後,我甚至感覺自己的身體被完全掏空。我朝思暮想了二十年,就是為了能夠親手幹掉這個家夥。可是這一次,他竟然就這麼輕輕鬆鬆地死在了我的麵前?而且,還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是不是代表我過去二十年的仇恨一下子就變得一點意義都沒有?我這二十年來那麼痛苦,每天強顏歡笑假裝成一個歡樂的魔法師究竟是為什麼?”
“我想不通,完完全全想不通。也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我知道了蜜糖小姐被逮捕,而她的罪名……則是身為元起的情婦,和元起之間分贓不均而殺人。”
說到這裏,麥玉衡的臉上浮現出羞愧的色彩,他將頭低的更低了——
“那個時候我就產生了繼續報仇的念頭,我積累了二十年的仇恨不能就這麼說沒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