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喝多了時候說的話不能當真,不要提醒我隻喝了兩罐王老吉。
總而言之,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幾多風雨。
但是心裏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以至於一路上一直考慮著今天要不要跟清子一起逃學的思路被打了幾個岔,還沒想好就已經走到了學校。
家住得近真是扼殺人思考人生的能力,以後沒成為哲學家都得怪我媽把房子買在了學校旁邊。
好吧,既然都來了就去看看吧。
一進班級我就後悔了,既然沒有老師果然逃學才是正道。還有五分鍾上課,全班三十六個熊孩子算上我也才來了十幾個。
我看了眼座位之後簡直更後悔了。
一個題都蒙不對的學生為什麼這麼勤奮啊。你逃逃學發展發展業餘愛好不好嗎?打個麻將啊,擼個串兒啊,玩個彈球啊,抓個蝴蝶啊,不都挺好的嘛......
我默默地坐到位置上,希望他看不到我。
然而他並不瞎,他轉向我,對著我笑了笑。他到底笑什麼,接下來要說什麼?快說吧,給我個痛快。我不過是王老吉後失言,我我我有沒怎麼樣你,我我我憑什麼負責啊,我我我.......
然而糾結了差不多一分鍾才發現。
他隻是笑笑沒說話。
別理我,我想靜靜。
也別問我靜靜是誰。
意外的是教務處辦事效率竟然還挺高,打上課鈴時我正收拾好包準備翹課,沒想到班級門一開,一個長著一頭貴賓犬般頭發的教務老師還真帶了個細皮嫩肉的小生,我是說白皙文弱的文化人兒進來。
文化對於13班來說可是稀罕物,稀罕程度堪比唐僧肉。於是那名名曰老師的白皮小生從走進13班大門的一瞬間,就生生嗅到了台下牛鬼蛇神各路大仙們的饑餓。
教務老師看看空一半的班級一皺眉:“你班學生呢?”花龍翻了個大白眼,翻完還是立馬盯回了講台上的文化人身上:“這就是你們找到老師啊?多大啊,大學上過嗎?”
教務老師一皺眉,臉色一秒多雲轉陰:“果然是十三班,基本禮貌都沒有。白老師是研究生畢業,你們懂什麼叫研究生嗎?”
研究生?幹嘛的,能吃嗎?我下意識地找身邊人求助,一轉臉卻看到淩梟。
我這孤立無援的人生啊。說多了都是淚。
教務老師顯然也不願再呼吸十三班的空氣,不等我們弄明白就趕地鐵一般趕緊把必須說的話說完:“反正,從今天開始,白老師就負責你們班了。小白?”說完了匆忙跟台上的文化人點下頭,逃也似的走了。
台上的人如其姓的小白就這樣被撂在了十三班的講台上。他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戴著細框眼鏡,手裏拿著幾本書,估計是課本和教材。他太年輕了,看起來跟我們也差不了幾歲,加上他個子也不高,人也不壯,胖子釗站起來隨便都能把他裝進去。這麼樣的一個小白,他能當老師?
果然大家跟我想的也差不多。小白還沒等說話,下麵就開始不耐煩了。後排的開始抱怨:“會不會說話啊,比我上周揍得那個長得都小,還老師呢。”“一看就剛畢業,果然十三班垃圾桶,什麼人都能塞進來。”“看著那本數學書,應該教數學的,不知道會不會數數啊,哈哈哈哈哈。”
胖子釗也不耐煩,但是既然頂著烏紗帽,就不能隨便賣狗肉。胖子釗大手一揮:“你們先別煩,聽他說。”
白老師感激地看了胖子一眼,清清嗓子:“同學們好,我是你們的新班主任,我姓白,教數學的,你們......我們班其他,其他那些學生呢?”
花龍嘟囔了一句:“翹課了唄。兄弟們都在後院燒烤吃肉快活呢,都是死胖子拉我來,要不我早走了。”
胖子瞟了他一眼,花龍撇了下嘴不說話。意外的是小白倒是沒有被這下馬威鎮住,甚至連尷尬都沒有,反而一聽到燒烤吃肉眼睛一亮。“你們想去嗎?”小白這真的是來當老師的嗎?這一定是個圈套,這個小白一定想看誰先出頭,然後之後擒賊先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