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世鳴!你不是人!”沐紫晴嘶啞著嗓子喊道。
“我還沒說完,安國公府的那些賤奴,我已送去北苑做了活人獵,也算給大家找點樂子!”
沐紫晴再也忍耐不住,忍著腹中劇烈的不適,猛的起身撲向簡世鳴,她要將他的心挖出來,看看是黑的還是紅的?
簡世鳴身子輕輕一側,沐紫晴笨重的身體便“砰”的一聲重重砸在地上。
頓時,腹部痛如刀絞!
“哦,忘了和你說了,你那一母同胞的幼弟,被瀧大人一劍穿胸……他大概是恨你負了他……嗬嗬!”
簡世鳴的話輕輕柔柔,仿若是在訴說動人的情話。
可與沐紫晴,卻如五雷轟頂!讓她寒徹入骨!這便是她選的良人!良人?嗬嗬!
她為他,不惜與父母決裂,不惜放棄安國公嫡女的身份,不惜放下一切的傲骨,可換來了什麼?換來了被他踐踏在腳下,從身到心,從骨到髓,沒了尊嚴、沒了親人、沒了一切……
“簡世鳴!你這個混蛋!你不得好死!”沐紫晴撕心裂肺的詛咒著,她身子已然痛的不能動彈一下。
“他得不得好死,你說了不算!”那個夜夜被簡世鳴帶回來的女子妖妖嬈嬈的走到沐紫晴身前,嬌聲道,“我,說了才算!”
太後?
沐紫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夜夜在榻上婉轉呻吟的女子竟然是天璃國的太後?竟然是天璃國攝政的太後?
難怪簡世鳴蟾宮折桂後,便頻頻高升……她以為是他才華橫溢,沒想卻是因為將太後弄到了榻上……
“世鳴!這血腥味太重!”太後掩著鼻厭惡的瞥了一眼沐紫晴。
“放心!”簡世鳴從一旁的紫檀木櫃中拿出一個長頸瓷瓶,走到沐紫晴身旁,抬腳便砰的踩在她挺著的肚子上。
“啊——”沐紫晴慘叫一聲。
就這當下,簡世鳴已手疾眼快的將瓷瓶中的液體倒入了沐紫晴口中,“你父親若得知你這不孝女早產致死的消息,怕是會很開心吧?還有你那已入了教坊司的妹妹,怕也會很開心吧?”
痛!沐紫晴痛的如被油煎火烹一般,連呼吸一下,都痛到骨髓中!可比痛更痛的,卻是恨!
恨!她恨自己有眼無珠,錯將魚目當珍珠,她恨自己輕易的放棄了不該放棄的,又堅持了不該堅持的!
她要這一雙眼睛有何用?有何用?
沐紫晴忍著劇痛,艱難的舉起右手,雙指成鉤,猛的插入自己眼中,將右眼摳出,砸向簡世鳴!她左眼看著簡世鳴和梁蘭芝蒼白著臉色驚恐的後退,不由“嗤嗤”笑了一聲,再將雙指插入自己的左眼之中!這便是,她對自己,有眼無珠的懲罰!
良久,梁蘭芝才顫抖著聲音道,“她,她死了嗎?”寧死不屈的她見多了,被挖目掏心而死的,她也見過,可這生生自己剜掉自己眼睛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一定死了,那可是足足一瓶的鶴頂紅!”一滴便可要人命,更何況一瓶?死十次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