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如此急迫召回我們,可是漠毒又有行動?”
“諸位既已到齊,那本閣就直言了,諸位可曾聽聞音鈴珠鏈失竊之事?”略顯蒼老卻低沉有力的聲音,即便她在窗外也聽得十分確切。
“音鈴珠鏈?!”屋中一片嘩然,夾雜著茶杯碎裂的聲響
又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某貓抖抖耳朵:這個音鈴珠鏈真那麼重要嗎?
“閣主,音鈴珠鏈當真失竊?”眾人紛紛焦急詢問,隻是那低沉中厚的聲音卻再沒有響起。
露出尖尖的貓爪,她小心地在窗戶上開了個小孔,眯起貓眼使勁地想看清屋中的情況,耳邊一個聲音卻宛若驚雷炸響:
“窗外的朋友,還請別再躲藏了。”
某貓呆在原地,尚未反應,那兩扇窗戶便似被一陣疾風掀開,她受驚地“喵”了一聲,小小的身子已被推上半空。
“雪團?”
呼嘯風聲中她似乎聽見熟悉的聲音急呼一聲,大眼中卻倒映出一襲青衫。
黑發飄逸,麵若冠玉,劍眉斜飛入鬢,瞳若朗星,狹眸微翹,看似風流多情,又似世塵無意。
好嘛,又是帥哥。
看清被撞飛出去的那個白影,楚爻眼中警惕一時凝固,瞬間出手,握住她的小爪子就把她又拉了回來。
某貓被這一推一拉折騰得暈頭轉向,反應過來已被人拎至眼前,鳳眼微眯,饒有興趣的打量。
“楚爻兄,別傷了她。”耳邊傳來清清淡淡的嗓音,她轉頭,那一襲皎皎如月的白衣瞬間點亮了她烏黑的大眼。
毫不猶豫地給了眼前的人一爪子,她內心歡呼著撲向自己熟悉的懷抱。
“看來已經大好了。”念離看她活力四射的樣子,眸中的擔憂隱去。
楚爻捂著手苦笑著打趣:“念離兄,你這貓倒識主。”
某貓正親昵地蹭著念離的手心,聽到他的話,心中哼一聲。
“你不明情況突然出手驚嚇到她,怨不得別人。”念離淡然一笑,毫不給他麵子,某貓深以為然地跟著點頭。
“你這孩子就是性子急了點。”一人撫著胡子嗬嗬笑著,某貓聽出這個聲音,想必主坐上那個老人便是那什麼閣主,果然仙風道骨,能察覺屋外她的存在,武功也應該很高。
念離垂眸向受驚的眾人賠罪,小小的波瀾平複,眾人又坐回扶椅,重新原來的話題。
如今找到念離,其他事情已經和她沒關係了,某貓一心隻放在念離身上,黑眸一眨不眨地細細打量。
玉簪挽發,一手支頤,卷睫半闔,似沉思又似假寐,幾縷青絲垂在臉側,平添幾分溫柔與憔悴。
她想起念離受傷未愈,又守了她幾天,看他眼周淡淡的青色,心裏難受極了,隻希望這會議早點結束。
可惜似乎這會議正進行到白熱化狀態。
“倘若月公子消息屬實,這音鈴鏈斷,天珠盡散人間,恐怕又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啊。”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如今音鈴鏈落入漠毒手中,那魔頭緒戊必會不擇手段地集齊天珠,倘若他獲得音鈴珠鏈,那天下就完了!”
“決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閣主,請立刻派遣弟子,必須搶在漠毒之前,找到那七顆天珠。”
“大海撈針,難呐。”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爭論得不亦樂乎。
明月閣閣主撫著胡子,看閑坐一旁笑而不語的人,沉聲:“月公子,你有何高見?”
“念離不敢,念離一介晚輩,何談高見?”
“月公子不必拘泥,但說無妨。”
念離手指悠閑地逗弄著懷中雪團毛茸茸的耳朵,淺笑:“倘若明月閣弟子不夠,那各派弟子之和呢?”
“不可!”一位長老大驚失色,“此事怎可張揚,恐引爭端。”
“裘長老所言甚是。”
楚爻皺眉反駁:“有何不可?明月閣做事向來坦蕩,這樣遮遮掩掩,豈不是給敵人留下把柄?”
“風公子所言差矣,”另一人起身:“覬覦寶物者,天下不可勝數,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
“好了!”閣主厲聲打斷眾人的爭論,眼神果決:“七日後集天下英雄,召開群雄大會。”
幾位長老還想反對,被閣主嚴聲打斷:“爭紛尚未開始,便已相互猜忌,如此下去,各派如何團結一致,共同對敵?”
幾人麵上頓顯羞愧之意,猶豫著點頭稱是。
某貓抖了抖微癢的耳朵,輕輕咬了一口作怪的手指,心中喜滋滋的:果然還是念離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