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像死水一般沉寂,月光照亮了坐在車窗前的我,我不知從何時起我變成這樣,隻知道接下來的安檢是我們第一道難關。看著大玻璃窗外的夜色.落光了葉子的梧桐樹.伸展在霧氣中的枝椏是寂寞,冷清的街道上,停留著很多車,他們應該都是在排隊,等待著天亮過安檢的貨車。
我們的車並不起眼,看著國門站崗的武警,心裏不由的忐忑起來。
“別緊張,給小白打電話,告訴她我們已經到地方了。”小刀看出了我的不安,提示安慰著我,我對他點點頭,掏出手機,手上全是汗,翻了好半天,才能操控屏幕:“靜......靜姐,我們到邊檢門口了,白色貨車。”
“在那等著。”
“靜姐,你要跟刀哥說嗎?”聽著小白準備掛電話,我急忙問道。第一次幹這樣的事,誰的膽子都小,我可不想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
小白回答的很幹脆:“不用,時間緊迫,就這樣,我去安排。”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我有點抱歉的看著小刀:“刀哥......”小刀對著我笑了笑:“怎麼安排就怎麼做。我點了點頭,表示認命。
夜已靜,人已寐,慵懶的靠在靠背上,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有一名軍官打扮的人向我們走來,與其他車比起來,我們的車比較大,雖然隻是個小貨車,但是顯得有點格格不入,孤零零的在那,軍官走來時,我和小刀都下了車,小刀顯得很自然,我卻顯得很緊張。“須彌,不會有事吧?”看著小刀的表情,我還是有點擔心,隻能尋求須彌。“嗬嗬......應該沒事,不是針對你們的。”
“哪位是許天?”軍官敬禮之後,眼神飄忽不定,看著我們找尋著。
我轉頭帶著疑惑望著小刀‘為什麼是我?’小刀可能這事幹多了,指著我說:“他是。”然後說到:“去吧,小天,速度點。”
“請跟我來。” 軍官說完就轉身進了值班室。在小刀的示意下,我也放下心跟了過去。
“許先生,請簽字,字簽完就為你們換上車牌。”跟我說完,他就吩咐一個士兵拿著兩張軍用牌照出去。
‘軍用物資過關登記表’拿著筆簽著字,說實話,這個感覺很爽。見不得光的交易,居然就這樣靠一張表,就能通過,這讓我不得不感歎,這個圈子的龐大力量。
“現在不害怕了吧,習慣就好。”坐在車裏,小刀對我調侃著。“安檢是過了,但是帶著這麼一大筆錢,能安全到彼岸城嗎?”我詢問著小刀。
“別想那麼多了,睡一覺吧。”
“這個時候怎麼能睡得著。”我是該睡一覺了,已經連續20多個小時沒睡覺,天都亮了,不過我不敢睡,萬一出現變動就糟糕了。
天邊露出魚肚白的曙光,漸漸的越來越明朗,白色變成桔色,又變成淡紅色,我就這麼一直看著,不敢合眼。
看到路邊有休息站的警示牌,我正想詢問小刀是否下去,他確先發話了:“小天,待會下去買點吃的,順便給小白打個電話,告訴她我們的位置。”小刀的臉上流露出少許不安。“知道了,刀哥。”摸出電話,我就下了車,可能是清晨的原因,除了零零散散的幾個工作人員,休息站沒有看到其他人。
“喂,靜姐,過關進了休息站。”我推開超市門,邊打著電話,邊往籃子裏放著食物。
小白那頭很吵,像是在車上:“把手機定位打開。”
然後直接掛了電話,我估摸著這些東西差不多夠吃了,到收銀台去結賬,蹭著收營員算賬的時候,開起了定位,朝玻璃門外望了望,小刀開著車門抽著煙,漆黑的駕駛室裏,就看到他的一雙眼睛四處張望。
“先生您好,一用108塊。”
“好的。”我將手機揣兜裏,準備拿錢包結賬。‘轟......’一聲巨響,將我跟收營員都嚇愣了,我立馬反應過來朝玻璃門望去,我們的車尾被撞了,整個車身都位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