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月蘭喝過藥後,安然的睡著了,老夫人和林濤移步到小廳說話,母子二人對坐,相對無言,靜穆的空間裏,連呼吸都顯得沉重。

“這件事多久了?”老夫人抬頭看向兒子,眼底的不滿很明顯,林濤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也不久,就這個月吧。”

“你糊塗!”老夫人大怒一啪桌子,桌子上的茶具發出怦怦聲響,指著林濤道:“蘭兒剛懷了孕,你還準備娶王家二房嫡女,你這個時候還怎麼做出這種事?”

“母親息怒,孩兒也不想的,誰讓蘭兒要撲來呢。”林濤眉頭皺了皺,在他看來,他是建寧侯府男主人,想要什麼女人不可以?不就是收了蘭兒院子裏一個丫頭嗎?至於要這樣麼?

“濤兒,不是母親管你後院的事,而是現在這個時候,你不該讓後院不穩,這個是關鍵時期,咱們侯府實權不多,你怎麼還想讓皇上知道侯府的事,借機消減侯府實權麼?”老夫人語重心長。

“是孩兒想的不周到,讓母親擔心了,孩兒會處理好這件事的。”林濤臉上有絲愧疚,低頭聽著老夫人的教導,想著老夫人的話,也是有道理,可是現在都發生了,現在要怎麼處理?

“這件事你必須要給蘭兒一個好的交代,我已經安撫好蘭兒了,先讓蘭兒去莊子上住一段時間,等王家二房嫡女嫁過來了,到時候孩子都生下來,就算王家二房想要反悔,已經來不及,不過你要好好保守這個秘密,不能讓蘭兒知道!”老夫人鄭重的看著林濤。

“母親放心,孩兒知道怎麼做了。”

“嗯,你今晚就留在這裏,記住,先安撫好蘭兒再說。”老夫人見他明白,也知道他會想好的,就帶著吉祥和如意離開月蘭院。

林濤陪著趙月蘭一個晚上,第二天天還沒亮,長隨趙小生就來了,林濤在趙月蘭溫柔的侍候下穿好衣服,帶著長隨匆匆出門去上朝,隻是還沒有到二門,就聽到了說話聲。

“昨晚月蘭院的事你知道麼?呀,沒想到侯爺那麼寵愛趙姨娘,居然也能下手去踢,你說,趙姨娘是不是要失寵了?”一道壓低的聲音傳出。

“不知道,不過若不是最寵趙姨娘,相信趙姨娘也做不出那樣的事,我聽說呀,外麵都傳瘋了,咱們府裏的趙姨娘呀、、、

嘻嘻,你都不知道,傳的可厲害了,咱們侯爺被戴了綠帽子都還不知道,還高興的替別人的養孩子呢。”

“什麼?怎麼會?”

“什麼不會,難道你沒懷疑過趙姨娘懷孕的這麼剛好?去趙府住了一個多月,回來沒多久就懷上了?”

“不會吧?”

“侯爺?”長隨聽著,臉色都白了。

“去,看看是誰在這裏亂嚼舌根!”林濤越聽,臉色越是難看,背著手,整個人都發出寒冷的氣息,想著連外麵都傳瘋了,他整個人都不好了,臉色越發陰沉。

長隨衝進牆角裏,那兩人發覺了趙小生,連跑帶跳,瞬間不見了人影,趙小生追了很遠,都沒追到,林濤讓他回來,趙小生不敢看林濤陰沉的臉色,想著自己聽到了如此震撼的話,頓時一顆心七上八下,額頭都是冷汗。

“查,給我查!”林濤繃緊了臉,雙手握緊拳頭,心裏怎麼也不敢相信趙月蘭會這樣對他,但那兩人的話在他腦海裏回蕩,兩種不同的聲音互相攻擊,令他頭痛欲裂。

趙小生連忙答應,心裏更是害怕,想著不知道該怎麼向父母說起,林濤看他一眼:“這件事誰也不許提!”

老夫人悄悄的派人準備聘禮,將月蘭院的人瞞得死死的,也吩咐了下人,不準在趙月蘭麵前亂嚼舌根,要是發覺,一律杖斃!趙月蘭用過了藥,感覺肚子舒服了很多,但臉色依舊蒼白,整天躺在床上,但顯然精神不好,隻要一想起林濤和青銅依偎在一起,林濤還為了青銅踢了自己一腳,她心口那股氣怎麼都咽不下。

“給我打!”趙月蘭躺在床上,青銅在床邊跪著,昨晚林濤和老夫人根本無暇管她,她是月蘭院的大丫頭,根本沒地方躲,周嬤嬤讓人看守著她,青銅連去找林濤的機會都沒有,此刻周嬤嬤站在她身後,隨著趙月蘭一聲令下,小孩腕粗的藤枝就朝著她背後而來,啪的一聲,打在背脊上,登時冒出鮮血,染濕了身上的衣服。

“啊、、、、”青銅雖是丫頭,很懂得投機取巧,從沒吃過苦,更別說被這麼粗的藤枝打了,痛的在地上打滾,周嬤嬤用盡力氣抽打,打的青銅滿地打滾。

“姨娘饒命,姨娘饒命,奴婢不敢了,不敢了!”青銅在地上打滾,這一刻她多麼希望有人能來救她!想到林濤溫柔的聲音和動作,她眼底越發帶著希翼,這次隻要她不死,一定會讓趙月蘭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