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下麵的人搖頭,二皇子的心情更不好了,“廢物,都是廢物!”
鬼使神差地,他突然問道:“大皇子那邊,最近有什麼動靜?”
“回殿下,大殿下那邊,依舊是足不出戶,在府裏養病。”
比起他的裝病,大皇子是真的病了。
老皇帝派了幾次禦醫,大皇子的情況時好時壞,很不穩定。
大皇子也不是什麼大病,小時候不慎落水留下的病根,時不時地有咳嗽的毛病,別是冬季。
這次也是大皇子受了風寒,引起舊疾。
聽禦醫的說法,大皇子風寒是好了,隻是這咳嗽不好治。
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每次大皇子的咳嗽犯了,不拖個兩三個月是好不了的,雖然現在是初夏,可大皇子犯病是不分時候的,禦醫都證實了的事,他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從頭到尾,大皇子都不是他們關注的對象,所以對二皇子突然提到大皇子,眾人也是摸不著頭腦。
當下都認為二皇子不過是病急亂投醫。
也不想想大皇子是怎樣的存在,頂著“皇子”的帽子,無非是吃穿不用愁,其他的,和廢人沒什麼區別。
二皇子也知道是自己鑽牛角尖了,深吸一口氣,他裝模作樣地說道:“暫時沒你們什麼事,一切聽太子太傅的。”
不管怎樣,外祖父都是支持他的,隻要他沒有犯株連九族的罪,他在父皇那裏就還有希望,就是拚了老命,外祖父也會幫他。
……
大理寺少卿最近焦頭爛額。
二皇子的事好不容易解決了,可三皇子的事還在那裏虎視眈眈。
他是三皇子一派的,自然不希望三皇子受到任何牽連。
可聖上派了左丞相與幾位皇子督審,他就是有心包庇,無能為力,更何況左丞相代表的是聖上,稍有不慎,不僅忙沒幫上,反而還拖了後腿。
大理寺少卿急得頭發都白了一半。
唯一讓人值得慶幸的是,喬四爺鬆口,承擔了部分責任,隻要在調查取證中,沒有出現意外,喬家四房的人會背下這個鍋,然後在問斬的時候,想辦法把他們換出來。
這些都是後話,不是很重要,卻要提前安排,因為外麵還有個喬錦雯,誰知道狗急了跳牆會做什麼,雖然定國侯府的人已經把喬錦雯軟禁起來了,可定國侯府還有個喬藴曦,萬一喬藴曦要借題發揮呢?
想得有些遠了。
大理寺少卿將整理好的口供送進了宮裏。
梅園。
兒子出事,曹貴妃的日子也不好過。
若是平常,她一定想方設法地發揮美人計,不讓皇上做個昏君,至少也是個被美色耽誤的天子,枕邊風什麼的,她深得其中的精髓。
可不知為何,這件事爆發後,老皇帝就沒再翻牌,整日不是禦書房,就是單獨在自己的寢宮,就連妃子們討好,送去的各種補湯、小吃都一一拒之門外。
這讓曹貴妃不禁有些著急。
她跟在老皇帝身邊這麼久,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這種不被掌控的焦慮,讓她眼角都有了細微的皺紋。
這對曹貴妃而言,是了不得的大事!
要知道,她最會保養,不管是身材還是皮膚,都維持在二八少女的巔峰狀態,再加上她補湯沒有斷過,所以,她美的不僅是皮,還有骨。
她深知,隻有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才是致命的,也是長久的。
而現在,她的眼角不僅有了細紋,連補湯都斷掉了!
仿佛看到自己的美人骨被生生撕裂,現出原形的模樣,曹貴妃一向波瀾不驚的情緒,隱隱有了奔潰的征兆。
“娘娘,”宮女試探地說道,“要不,送封信給曹大人?”
“他?”曹貴妃目露鄙夷,“本宮從來就沒指望過這個大哥,他現在的榮華富貴,還不是因為本宮和三皇子,在危難時刻,他不添亂就是萬幸了,還指望他能做什麼不成?”
對於自己的兄長,曹貴妃看得很透徹。
從她懂事起,她就知道,自己的前途要靠自己,兄長是扶不起的爛泥,不拖累她就已經是萬幸,她別指望能從兄長那裏得到什麼。
所以,從長公主的陪讀開始,她步步為營,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皇上的時候,在他落魄的時候,幫助他、鼓勵他、陪伴他。
這是旁人比不了的感情,所以,她在皇上心裏,才是獨一無二的那個。
為了朝陽上權勢的平衡,皇上不斷充盈後宮,可她的位置從來都是舉足輕重的那個,不說別的,鳳印在她手裏,就是最好的證據。
所以,她也不是容不下別人,但她更清楚,男人的恩寵會隨著時間慢慢淡漠。
二十歲的男人,喜歡十多歲的姑娘。
四十歲的男人,喜歡十多歲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