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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白·······”,“元白······“,一個細若遊絲的輕柔女聲在耳邊縈繞。
“元白······ ”,”元白······“······
“元白······ ”,”元白······“,”額·······元白,白白······“陳元白在不斷的呻吟中,緩緩睜開了眼睛,突然猛的一下從床上竄了起來,“唐狗你個b人在幹嘛。”說話間,陳元白迅速依靠在牆上,還把被子往胸前擠了一擠,就差露出一副嬌羞欲滴的樣子。
“人家這不是叫你起床嗎,不湊近一點怎麼叫嗎,還這麼凶人家,哼!”唐混這個一米八的壯漢說話間,盡然還昂起了頭,做起了傲嬌姿勢。“求求你停下吧,我都快吐了。”陳元白捂嘴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正想把手放下來之際,整個人猛地愣了一下,隨即將手攥住,緩緩的伸向背後。
“老唐、飯點了,你先去打飯吧。”,“走啊!一起去啊。”,“我內褲還沒穿呢,你先去吧。”。唐混搖了搖頭,左手一把抄起架子上的鋼盆,就準備走。
“錯了,你的是個小盆”,陳元白指了指架子上的小盆,唐混撓了下頭,嘿嘿笑道:“快點啊,老陳。”說罷,出了門向食堂走去。
陳元白望著唐混的身影遠去,把背後的手伸了出來,映入眼簾的就是掛在食指上的幾縷晶瑩的黑色液體,陳元白把手伸到臉前,仔細嗅了嗅,“嗯,還好,沒什麼味道,估計是睡覺的時候,這個唐胖子搞了些惡作劇。
收拾妥當,起身出門,陳元白摸了摸衣兜,”誒?老牛給我的扳手哪兒去了?“,陳元白將自己渾身衣兜摸了一遍,最後放棄了,就從電工包裏麵翻出一把扳手,準備賠老牛一把扳手。”估計是跑回來的時候掉了,誒?我幹嘛要跑回來?我是不是傻!“陳元白腹誹了幾句,便捏著鋼盆向食堂走去。
陳元白伸了個懶腰,大大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難怪hz是大眾一直認可的宜居城市,都這個月份了,草還長的這麼好,空氣這麼清醒,就是房價太高了。
“陳元白還不忘吐槽一下現在的高房價,”這破地方,讓我住我都不住“不知道什麼時候,唐混從一旁竄了出來。”咦!昨天晚上下雨了嗎?”陳元白問唐混,“陳哥、你知道我的,挖掘機把我板房拆了我都醒不了的。”唐混答到,陳雲白翻了個白眼,兩人一起走進了食堂。
食堂的老板是個五十歲左右的大叔,平時總是梳著一絲不苟的大背頭,但是今天卻是亂糟糟的,還把幾塊禿掉的地方露了出來,臉色慘白,顯得有點滄桑與滑稽。
“大叔,怎麼回事啊,人不舒服嗎。”陳元白問道,“沒啥、估計是感冒了,有點乏力。”,說著、大叔用手撐著膝蓋站了起來,顫顫巍巍的走到菜盤麵前,剛端起大勺,便雙手伏案嘔吐不止,慢慢的、慢慢的,整個人滑到了地板上。
一滴冷汗從陳元白臉頰滑落,臉上濺上了菜湯和······大叔吐出來的黑血,目光緊緊的盯著菜盤裏麵的嘔吐物,赫然是一塊肝髒,上麵爬滿了晶瑩的黑色絲線。陳元白木然呆在那裏,直覺告訴他要跑,但是兩腿像陷在混凝土裏麵,動彈不得。
在腦後看不見的地方,連續不斷的響起嘔吐聲、嘶吼聲、疾呼、撕扯,脖子像被鉗住,連扭頭都做不到。
“大叔”緩緩的站了起來,陳元白對上了“大叔”的臉,一對全是眼白的雙眼,上麵細細分布著黑色的血絲,臉色鐵青,嘴巴半張,尖牙上還不停的滴落黑色的液體,陳元白麵對著這張嘴,感覺靈魂都被這個“黑洞”吸走了,一雙蒼白的爪子伸向了陳元白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