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便要衝出山靈居所,可是他剛一動,那些原本靜悄悄眼睛一般盯著楊山與仇富的雨滴,忽然發出一聲縹緲的尖嘯,刹那間來到二人身前,將他們包裹起來,成了兩個水球,可憐仇富剛剛聽見楊山的大罵睜開眼睛,就被水球包裹,不能移動絲毫。
一些在山靈居所中的雨滴察覺到秋以生之後,立刻分出一些衝向他,秋以生剛要逃跑,就見自己左肩燈盞之中的紅線微微動了動,竟如長蛇一般拉開身子,瞬間伸長了數十倍,更是頭部開裂如同蛇口,將那些雨滴吞進了肚子。
其餘雨滴看到這紅線,像是遇到天敵一樣,嚇得趕緊遛進了山嶺居所,不敢出來,而紅線也似乎也害怕進入裏麵,重新化為燈盞的燈芯,隻是那火,卻已經滅了。
秋以生靜靜看著紅芯燈盞,尤其是紅線,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他眉頭微皺,那燈盞連同紅線,一起鑽進了他的眉心。
而秋以生也是驚訝地發現,自己在山靈居所上開出來的門戶,山石蠕動間,竟緩緩閉合起來,水球之中的楊山與仇富麵露憎恨絕望,帶著無盡的殺意看著秋以生,恨不得此刻將他生吞活剝,最後,秋以生麵前又隻剩下一個開著圓洞的石壁。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做這些,隻是因為好奇,想知道山靈居所之中有什麼?”稚嫩聲音這時候問秋以生。
秋以生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不錯,就是因為好奇,好奇連你的看破之能也看不透的東西。”
這句話著實令稚嫩聲音氣憤,它說:“什麼叫看不透,明明是你修為太低根本不能完全使用看破之能好不好,如果我這看破之能有十層威力,你能運用的不過其中半層,你還好意思和我說?哼!”
哼完之後,稚嫩聲音就不再理秋以生,秋以生愣了愣,心說大概是自己惹它生氣了,卻也沒有道歉,而是轉身往墮魂山外走去。
可是走到半道,秋以生忽然發覺哪裏不對,他四處環顧了一眼,當看到一個空蕩蕩的地麵時,後背陡然一涼。
“趙章月的屍體呢?”
震驚之下,秋以生淡漠的眸子終於有了些許瓦解,一股不安悄然從他心中升起,靜靜思量了一會兒之後,秋以生搖了搖頭,什麼也不再想,便往洞窟外走去。
瀑布水落入山湖,依舊聲響如雷,山湖周圍,一片死寂,秋以生站在湖邊,想著自己接下來要去何處。
“你目前唯一的目標的提升修為,凝結道印,這人間,也隻有道之二天才可行走,你這一天二重在其他修行者眼中什麼也不是,我看,你還是尋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好生修煉才是。”稚嫩聲音道。
秋以生點了點頭,道:“之前以看破之能,看得了楊山所修行的道法,應該是他所說的星北道門的道法,再加上白沙掌門的荒雲劍以及這不知作何的《六度集經》,是應該好生參悟一下。”
秋以生順著山道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去,等到了山下,踏出了墮魂山的地界之後,他心竅之中元魔丹瘋狂旋轉,天地元氣湧來,充斥到了身體每個角落。
等到體內元氣充盈之後,秋以生隨意找了一個方向走去,而他所走的方向,正是北方。
白沙山,易玲瓏足足在後山山穀藥園子前站了幾日幾夜,麵容也漸漸憔悴,青伊站在她身後,輕聲道:“師姐,你別這樣,那人隻不過是你我從凡間隨意帶來的一個人,他就算死了,你也不必太過自責。”
易玲瓏挽了挽耳畔的長發,緩緩說道:“我知道他不會死,即便是被師尊追殺,他也不會死。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害怕我墮了情劫,你個傻丫頭,也不想想,我比他大了好幾歲,我又如何為他墮入情劫。”
青伊吐了吐舌頭說:“師姐,這可說不定,咱們是修道之人,隻要修為足夠,容貌又不隨年齡改變,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反正我以前從未見過師姐對一個陌生男人那般好。”
易玲瓏聽後,眼中略顯迷茫,她喃喃道:“他真的是我的情劫?不,不可能……對了,也不知他是否還記得那一月之期。”
而在白沙山頂平台的宮殿深處,有一個漆黑的石室,石室之中,白沙掌門清冷的眸子正看著眼下九塊玉牌,這些玉牌上,無一例外寫著他九個真傳弟子的名字,可是現在,那九塊玉牌之中,有一個玉牌從中裂開,發出難聞的燒焦氣味,一個玉牌光芒黯淡,還有兩個玉牌被一層奇異的水霧遮蔽,看不清名字。
“逃了一個,死了一個,還有兩個似乎進了某個地方,不過倒也沒死。”白沙掌門看了一會兒,抬手將那碎裂的一個玉牌片片撿起,連一個邊角料也不剩,其中一塊碎片上可以清楚看到一個四字。
“你果然成了第一個,很好。”
白沙掌門嘴角露出詭異的微笑,接著,他竟張開大嘴,將手中的玉牌碎片全部放在了口裏,一下一下的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