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進行到一半,韓末黎再也沒有出現過,眾人從一開始十分關注他們六個人,到現在已經轉移了目光,各自行樂去了。
沐浴在悠揚的樂曲之中,翩翩起舞,恍若一隻蝴蝶一半遊走於熒光之中,在場的諸人皆以沉醉。
突然一聲玻璃杯碎的清脆聲驚擾了所有人,順著玻璃杯碎的響聲望去,才驚奇的發現杯子盡然是在桌子上驟然粉碎,而不是眾人所想的那般玻璃杯落地。
同樣籽粖六人的目光也被吸引過去,警覺性極高的杉槿楠告訴自己玻璃杯碎的並又沒那麼簡單,觀察力敏銳的他似乎嗅到了一股殺氣,讓他覺得很不對勁。其餘四男麵色凝重,感覺也很不自在,杉槿楠給其餘四人打了一個眼色,朝玻璃被碎的地方走去,四男明白他要做什麼,都把籽粖護在身後。
酒會現場某個不起眼的角落,兩個人緊緊的把西服裹緊,是兩個黑翼男子,因為酒會現在人很多,倒也沒人注意到他們,可是他們的對話卻足以讓在場的眾人毛骨悚然。
其中一男子緊緊抓住另一男子的手講道:“大哥,你再不動手,便把槍給我,我也好為小妹報仇,回去向主母交代。”
另一男子冷哼一聲:“不用你,我自有分寸,方才若不是你搶槍,槍怎麼會走火射向玻璃杯上,引起大家注意,若不是槍裝了消聲器,隻怕都被他們發現了。他們警覺性降低的時候,我再動手。”
杉槿楠謹慎的靠近玻璃杯碎片,不經意的拿起一片仔細觀察看。如果他判斷沒錯玻璃杯肯定不是自己迸裂。絕對是外力擊碎,具他所知酒莊的酒器都是質量上乘,就算摔在地上都不易碎的那種,沒有施加壓力給玻璃杯,杯子自碎是不科學的,而且根據碎片裂痕,一定是有東西擊穿了它。杉槿楠這樣設想著,往前挪了兩步,突然感覺腳下有什麼東西咯著他了,他倒退兩步,蹲下來仔細尋找著,摸索著。那咯著他的東西完全證實了他先前的想法,當他拈起那東西舉在他眼前,他終於感覺到事情不妙了。那東西居然是——子彈的彈殼。這說明有人帶了槍來酒會,而且要殺某人,至於玻璃杯碎是意外射偏還是動手暗號,他是在來不及多想了。
暗處的兩人看見杉槿楠快步向籽粖那裏走去,便猜出他一定是發覺了什麼。其中一人說:“不能再等了,動手。”
另一個人從西裝中立刻舉出槍對準籽粖那邊就是一槍,杉槿楠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們事情的來龍去脈,便瞥見角落的兩個人,急忙大喊一聲:“粖粖快閃開!”
終究沒來得急趕到,但是白洛澈聽見杉槿楠這樣一喊,直接把籽粖從位置上推向夜暮肆的懷裏。籽粖還沒反映過來怎麼回事,驚恐的在夜暮肆懷裏一回頭,看見的場景卻是子彈已經穿過了白洛澈的左胸膛,白洛澈倒在地上,鮮血映紅了他西服裏襯的白襯衫,紅色的血綻放開來如一朵朵曼珠沙華般妖冶,透出外頭的西服已經模糊不清。
角落二人見自己失手,引起在場眾人的恐慌,立馬神色慌張,準備逃離,而在場眾人看見白洛澈倒在血泊之中,都亂了心神,各種逃命各種狂奔逃出酒會現場,原本動聽的樂曲以被現場的嘈雜之聲所取代。
眾目睽睽之下,竟然有人可以混進來暗殺,而且敢在酒莊殺人,膽子果然不小,當杉槿楠想去追凶手之時,卻被在場慌亂的人群所擋住,來參加酒會的都是各大家族的人,都是貪生怕死之輩,能不逃嗎?杉槿楠隻好作罷,讓那兩個人趁亂逃走了。
籽粖早就從夜暮肆的懷中掙脫出來,趕忙去看白洛澈,卻沒人敢碰他,生怕讓子彈錯位。
籽粖的妝被她連珠般的淚水所花,“啪嗒”“啪嗒”的滴落在白洛澈的臉上,她從來沒有那麼一刻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所措?
白洛澈並沒有昏死過去,艱難的抬起手抹掉籽粖的淚水,淡淡而勉強的笑著:“粖兒真是一個愛哭的小姐。咳咳,我沒事,不會死的。”不知道這句話是不是用盡了他所有力氣,他就這樣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籽粖哭得更凶了:“白洛澈,你不許死……”
還好剩下的四個男生都不像籽粖一樣不淡定,杉槿楠探了探白洛澈的鼻息:“粖粖別急,白洛澈還沒死。不要哭!”
籽粖就是淡定不下來,這時候夜暮肆和景允宸同時回來。“我已經通知了末黎姨母這裏發生的事。”夜暮肆麵色沉重的講道。
“粖寶不哭,我已經通知了醫院,沒事的。”景允宸安慰道。
伴隨著救護車的鳴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