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半蹲在地抱著許諾,拍著她的後背道:“總有一天,你要一個人對麵對所有的壞人。諾諾,答應爸爸,學會堅強和獨立好嗎?”
“恩。”許諾的腦袋放在許安的肩頭。
她有些委屈的望著立在一旁的哥哥,耳朵邊是爸爸的教誨。
幼小的她都還不知道什麼叫做獨立和堅強,就將這兩個字埋在了心底。
許安平複了兩個小寶貝的心情,直起身來。
“爸爸,你忙吧,我會照顧好妹妹的。”許墨立在原地仰著頭道。
許諾臉上立馬溢滿了笑容,還以為爸爸會凶自己。
可能在他們的眼裏,許安偶爾發起火來還是很凶。
許安抿著嘴道:“那爸爸就去忙了,你們回教室吧,放學爸爸接你們。”
兩個小家夥揮了揮手,一起進了教室。
立在原地的許安,目送著他們離開。也許用不了多久,他們也會不需要自己。
曉寧,寶寶們都很好。很快他們將會有自己的世界,用不了多久他們也就不需要我了。
可是曉寧啊,你什麼時候才願意睜開眼看一看我。
都說流浪是一個人的放逐,曉寧你的靈魂放逐的時間也夠長了吧,什麼時候才願意回來?
許安轉身離開了學校,坐回車裏望著空蕩的副駕駛座。
修長的手指握著方向盤,啟動著車子離開了幼兒園。
自從唐曉寧陷入昏迷之後,許安就再也不敢聽車裏的音樂。
木吉他的旋律過去傷感,害怕自己聽不來。
鬼使神差的來到唐曉寧之前的古箏店,許安坐在車裏望著古箏店的大門。來來往往的行人,不斷的在他的麵前經過又消失不見。
許安靠在椅背上,回憶著自己的前半生。他的人生也算是完整了,成家立業,娶妻生子。
孩子們也在逐漸的長出,從剛開始的小不點到牙牙學語爬行走路。
終有一天他們也會不再需要自己,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許安希望那一天,來的慢一些。
酒吧裏的歌聲夾雜著來往人群的喧鬧聲,甚至於聽不清歌詞唱的是什麼,卻依稀能聽到出旋律。曉寧喜歡的,是不是這種感覺。許安不禁想到,如果唐曉寧的生命裏沒有自己關於他們的人生是怎麼樣的。現在又會是怎麼樣?
可惜人生不是選擇題,沒有橡皮擦可以擦去那些已經選擇的答案。他重新握著方向盤,啟動車子離開了幸福街
幸福街裏的人一點也不幸福,人果然都喜歡自欺欺人,唐曉寧就是這樣的人。
誰也不會知道,此刻的她是何處?隻是覺得許家臥室床上躺著的植物人是她。
關於許安的每一聲抱怨,不知道她是否聽得到。如果聽到的話,會回來嗎?
這世界上有很多的不可思議,不知道從那一刻開始算起。
比如說唐曉寧的來曆,還有這不可控製莫名其妙的命運。
人生有時候像是賭局,有時候又像是一道單程火車旅行。每個人都不停的陷入自我矛盾中,在生活的壓抑裏活出自己。
每個人的人生都不如看到的那般容易,所有美麗的華服裏都藏著針尖。
吃完飯的董薇薇,坐在辦公室稍作消息。
手機裏傳來的訊息,她打著哈欠翻看著。邵澈發來的,他的心情董薇薇有些了解。
其實對於他們的事情,董薇薇不想過多的參與。
邵澈和佐佟對她來說都是等同的重要,都是她這輩子難能可貴的好朋友。
如今他們的感情陷入危機,董薇薇有點左右為難。
可能她覺得自己的存在,會讓兩個人的關係更加難處或者尷尬,卻偏偏被他們拉到這個怪圈裏。
“咚,咚,咚——”
敲門聲將董薇薇的意識拉回,她抬起頭看著拿著文件夾的秘書。
重新將視線放在電腦,專心處理著裏麵的文件。
手機鈴聲響起,董薇薇接通電話聽著裏麵的問候。
好久都沒有聽到上官語的聲音,剛聽還是有些親切。
如果唐曉寧在的話就更好了,大家好久都沒有聚在一起。說說心情,聊聊情懷。
董薇薇笑著回應著上官語道:“怎麼忽然想起我了?”
“我想去看看曉寧,但我怕許安不會同意。”上官語想起魏醫生這件事,心裏多少有些難過。
無論她有多想讓唐曉寧從昏迷中醒來,也不能草率的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話匣子一開,上官語竟然有些哽咽。淚水開始肆無忌憚的留著,她也是心急。
董薇薇聽著她的話,也理解她的想法安慰道:“這件事你別往心裏去,許安那邊我會幫你解釋的。好了,再哭鼻子就不漂亮了。”
“薇薇姐,都怪我一時心急。”上官語吸著鼻子,像個小姑娘。
也對,她的年齡本就不大。上官語看著手腕上的表,現在的時間董薇薇應該還在上班吧。她現在這樣,是不是打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