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朝堂忽然響起一道震天的附和聲,“請皇上賜死步傾城以還皇家和貴妃顏麵!”
揉了揉被震得發疼的耳膜,顧流離眉頭輕輕一蹙,嫣紅的唇瓣輕輕開啟:“你們都瞎了麼?”
“大學士,這裏的大殿,皇上還在呢,你竟然敢如此放肆!”
又是傾覆!
旖旎的眸子輕蔑的掃過大殿中的人,她冷哼一聲,“本官說錯了麼?方才明明是娘娘對本官的性別好奇,最終,也不知道是抵不住心底的好奇還是對本宮的美貌覬覦已久所以摸了上來,明明吃虧受傷的是本官,你們居然顛倒黑白倒打一耙。”
說著,在朝臣們一臉懵逼之下,她忽然上前一步,聲嘶力竭:“皇上,您要為臣做主啊,你也看到了,明明是貴妃摸的人家,現在這些人居然倒打一耙,臣知道,他們這是嫉妒,嫉妒皇上重用我,所以才想陷害我。”
“步傾城,你休得胡說!”
傾覆忍不住的爆出一聲怒吼,所有人麵對這麼大的帽子都是不能忍受的。
她的一句一句表麵上好像在為自己訴苦,其實,真正想表達的就是他們不允許皇上身邊有心腹。
如果皇上一旦動了心思,他們這些人便都有可能成為這皇權中的犧牲品。
司馬賦慵懶的坐在龍椅上,漫不經心的看著底下的鬧劇,眼裏噙著一抹讓人看不懂的痕跡。
偏偏是這樣的眼神,讓所有人心口猛地一跳,硬生生的生出一種不好的感覺來。
半晌,他低低沉沉的聲音才傳了出來,“大學士說的,是真的麼?”
“臣對皇上忠心耿耿,絕對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還請皇上明鑒。”
看著跪了一地的臣子,司馬賦還沒說話,顧流離便輕哼了一聲,“剛才冤枉本官的時候你們可不是這麼說的。”
眾臣:這人到底是皇上從哪裏找來的,這討人厭的本事真的不是隻有一點點。
“大學士,我們所有人親眼所見,是你把貴妃的手拿到你……”傾覆瞄了一眼她的褲襠,都是斯文人,有點沒有辦法像她那般十分坦蕩的說出那兩個字。
“嗬!”妖冶的紅唇離吐出一聲冷的極致的輕哼,“那手是貴妃的吧?”
傾覆:“……”
“所以,貴妃一點都不冤,你們冤枉我並且倒打一耙也一點沒有冤了你們,真正被冤了的,是忠心耿耿為國為民,為了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老子啊,你們的心都是鐵打的麼?竟然忍心這麼對待如此高風亮節舍己為人的我!”
“……”
朝臣上傳來一陣靜默,眾人呆愣的看著她,明明知道她那是歪理邪說,明明知道那是詭辯,可是,他們竟然找不到反駁的話。
司馬賦眉心突兀的跳了一下,低頭,掩去了嘴角的笑容,“大學士言之有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眾卿平身。”
“不行!”
起身到一半的臣子忽然被顧流離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嚇了一跳,呆愣的看著她。
“皇上,他們剛剛冤枉了臣,臣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這次放過了他們,誰知道下次他們還不會心懷僥幸跑來冤枉臣!”
忠臣眼睛不可思議的瞪大,什麼叫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就是!
說他們倒打一耙,明明倒打一耙的人是他好麼?
他們都不想再跟她計較了,他居然還敢……
眾人隻覺得一口氣狠狠的梗在了胸口,不敢吐出來,也咽不下去,一雙雙眼睛陰鶩的盯著她。
盯著眾多憤恨的視線,她十分輕蔑的哼了一聲。
然後,那高傲的樣子在轉身的瞬間忽然哭的撕心裂肺,“皇上啊,你一定要為臣做主,臣的命好苦,先是……”
“咳!”司馬賦幹咳一聲打斷了她的話,“那大學士覺得他們怎麼做才能撫平你心上的創傷。”
“臣覺得,起碼要把他們一個月的俸祿扣了給我。”
“準了。”司馬賦幹脆的丟出兩個字,連稍微的一丁點猶豫都沒有。
眾臣:“……”
轉眼之間就有那麼多的錢,顧流離隻覺得通體舒泰。
然而,還不等她高興完畢,冥傾月便殺氣騰騰的走了過來,“你還要臉麼?”
一句話,他說的咬牙切齒,幾乎是從牙縫中蹦出來的一樣。
顧流離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瞪了她一眼,“臉乃身外之物,可要可不要,錢乃必要之物,不可不要,所以,孰輕孰重,傻子都知道選什麼!”
輕哼一聲,在滿朝文武一臉憤恨之下,她堂而皇之的悠哉挪步了出去,留給大家一個傾絕卻很討厭的背影。